“邬先生,您……何必如此呢?”一直在边上守候着的小黄门知道邬思道腿脚不便,连忙上前搀扶起他,心有有些不忍地说了一句。 “你倒是体谅我,不怕皇爷怪罪?”邬思道起身掸了弹身上的灰,见那小黄门年龄不大笑着问了一句。 这一句话可把小黄门吓得不轻,朱怡成的大明太监地位不高,而且宫中规矩极严,这句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再在朱怡成那边一讲,他弄不好就得当场仗毙。 见小黄门一副面无人色样子,邬思道顿时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道:“莫怕莫怕,皇爷可不是小气的人。” 说完后,他直接坐回轮椅中,然后朝远处招了招走,之前推他进来的人快步上前接过轮椅,推着笑眯眯的邬思道离开了。这时候小黄门看着离去的邬思道心里是又担心又惶恐,更多的是恼怒,忍不住狠狠暗骂这个瘸子真不当人子,自己好心好意安慰他一句,他倒差一点儿让自己丢了脑袋,皇爷今日下旨夺了他祭酒之位夺的好,夺的呱呱叫,他就是活该! 丢了祭酒之位,再加罚俸一年和闭门思过,但邬思道却丝毫没有在意,相反出了宫门后他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 深知朱怡成脾气的他非常清楚,今天这事并非是坏事,虽然表面上看他惹得朱怡成大怒,还丢掉了祭酒的职位,可实际上他进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从表面看,朱怡成大怒之下异常严厉地处罚了他,可实际上却没给邬思道带来什么损失。所谓的祭酒官职只不过是个挂名而已,虽然丢掉这个职务,但他依旧是学院的山长,还掌管着皇家学院。 假如朱怡成真的要一棍子打死他,有的是手段。比如说夺去他的爵位和本职,现在邬思道不仅有着爵位,还有着太傅的本职在,这两个头衔才是邬思道真正的地位体现,朱怡成一没夺爵,二没有去掉他的太傅本职,仅仅丢了一个祭酒的挂名,这种惩罚根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至于罚俸一年,更是不痛不痒,邬思道一年俸禄虽多,但他平日里的收入可不少,比如皇帝之前赐与的钱财和田庄,足够让他悠闲地过日子了。还有闭门思过就更可笑了,邬思道原本腿脚就不好,平日除了去学院基本就是宅在家里红袖添香,这个闭门思过根本就没任何意义。 聪明如邬思道自然明白朱怡成这样的真正意思,那就是朱怡成借这件事敲打他而已,是对于他受人之托然后在这种情况说情的惩罚。既然皇帝已经惩罚过了,那么这件事也就算是过去了,而朱怡成做出了这个决定,自然他邬思道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也就听进去了。 “哎……亏了亏了,看来过几日要找廖中堂讨要些好处才是,对了,记得他有收藏着一副黄庭坚的字画,平日里视若宝贝,以它作抵倒是不错。”回去的一路上,邬思道嘴角挂着笑,暗自想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