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电话。这时上衣口袋里的对讲机又发出了嘈杂的电波声,里面飘出了法伊尔的声音。 “赛伦先生,现在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成默愣了一下,将手机放在车顶,稍稍低头按住通话键,有些惊讶的说道:“我不是说让你们实施爆炸以后就离开吗?” “那怎么行!你可是谢小姐……不对,谢女士的丈夫,如果不是谢女士,如今我们都还生活在完全没有希望的深渊中,现在,我们有义务有责任帮助你!” 成默沉默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必须得拒绝这份善意,他低声说:“你们已经帮助的够多了。现在这场战斗你们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刚刚我们又来了几十个兄弟,都是玩枪的好手,就算是灯塔鬼佬来了,都能正面刚的神枪手。相信我们,赛伦先生,我们叙力亚人都是刀山火海中闯过来男子汉,谁没有打过几场仗?谁都不是孬种!” 成默心中感慨,也不知道是因为谢旻韫,还是因为这些耿直的叙力亚人,他想着该如何推辞,却又怕对方自己乱来白白送命,便只能说道:“那你们先在外围等着,等我的命令。” 法伊尔兴冲冲的应道:“好,赛伦先生。” 结束了法伊尔的对话,他立刻拿起卫星电话,拨通了哈立德的电话,“到达攻击位置了吗?” “马上,再给我十分钟。” 成默注视着又少了一枚导弹的导弹群,低声说:“五分钟。五分钟不管到没有到,你都要立刻发起进攻。” “好吧!我更跟斯坦格大叔说一下。” “嗯。” “对了,赛伦先生……” “怎么了?” “海勒亲自带了敢死队去支援你,到时候麻烦您照应一下她。” 成默皱起了眉头,“她为什么要自己来?” “她说她要赎罪,希望您原谅她……” 成默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海勒这不是赎罪,而是添麻烦,如果是以前这种好心办坏事的傻子,他会立刻打电话去骂,但现在他只是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尽量。” “谢谢您,赛伦先生。” 哈立德的情绪听上去有点激动,甚至有点兴奋,就像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么样的敌人,这种乐观在成默听来有点匪夷所思。 “谢我什么?” “谢谢……谢谢您救了我的母亲和姐妹,谢谢您改变了我的人生……真抱歉,我现在才意识到您给了我什么……那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玩意……我嘴有点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谢,总之,赛伦先生,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哈立德语无伦次的说,“还有……酷儿德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要不是斯坦格大叔说出了您妻子的事情,他们觉得您一定不会像灯塔人那样,塔梅尔上校不见得同意倾尽全力站在您这边……也许是因为您的妻子为我们叙力亚难民所做的事情,让酷儿德人也看到了希望……” 又是“希望”这个词,他的心朝下坠了一坠,像是被重若千钧的东西压在了心口上,他气闷了须臾,低声应道“我知道了”,就飞快的挂了电话。 莫名的成默就发现自己的心情低落了下去,就连“黑死病”出品的兴奋剂的作用也变得乏力起来,手臂和腿上的刀伤又隐隐的痛了起来。他猜可能是因为他曾经深陷无尽的绝望之中,所以格外了解“希望”对于绝境中的人多么的重要。 反过来,“希望”有多重要,对于被寄予“希望”的人来说就有多沉重。他从未在意胜负这件事,可如今当他背负着如此之多的“希望”时,心中竟莫名的心慌意乱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却觉得呼吸费力极了,像是正迎着猛烈的风。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那个在巴黎人最黑暗关头,高举起权杖指引方向的那个女人,他想当时她该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而如今只不过一点希望就足以令他窒息。 成默闭了下眼睛,他让自己从过载的压力和嗜血的渴望中冷静下来,他试着控制心跳,让背脊处的光蛇颤动不要那么快速。他回忆起了从前在等待体检的时刻,每次他都告诉自己,自己能做的不过是健康饮食,严格作息,控制情绪,让身体保持最佳的状态,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剩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