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汇报宿迁战况。” 凌肃这会儿也快支撑不住了,听到这话,他清醒了一些,抱拳道:“沈公,我军与宿迁的敌人激战了整整两日,数次攻入城中,不过因为沈公说过,以存人为第一要务,因此我们又被数次逼退了出来。”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舍得死人,他们早已经攻进城里去了。 沈毅点头。 “如果是咱们攻进城中之后,就占下不走了,那么一部分伤亡可以接受,不过我们此去,说白了只是为了杀人,没有必要用命去换城。” “凌将军的做法,没有问题。” 沈毅睁开眼睛看着凌肃。 “继续说。” 凌肃点头,回答道:“沈公,粗略估计,我军此次在宿迁,杀敌两千人以上,算上他们那些重伤的,人数应该逼近三千。” 他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我军伤亡,应该在五百人左右。” “因为咱们人多,因此不管是重伤,还是尸体,此时都已经带回了南岸。” 沈毅闻言,有些诧异。 他整个人都精神了一些。 “这个数目,倒是很少,我原以为……” “我军伤亡应该在千人左右的。” 凌肃犹豫了一下,微微低头,咬牙道:“沈公,末将实话实说,宿迁的这些齐人……” “战斗力极差。” 他看向沈毅,开口道:“与先前进攻淮安的那些齐人,差距不小,一些齐人见我们登上了城墙,便吓得作鸟兽散,整个城墙上立时就会空出很大一片缺口。” “如果不是他们的督战官下手狠辣,临阵斩杀了十几个逃卒,恐怕一天时间,这些宿迁的齐军就溃逃了!” 沈毅再一次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烂成了这个样子么……” 初到淮安的时候,沈毅第一次面对齐人,北齐的先锋军只两千多人,在被沈毅埋伏的情况下,不仅逃回去了一半,还杀伤了沈毅手下数百人! 这种战斗力,当初是让沈老爷心里有些绝望的。 如果北齐军队人人都是这种战力,那么这仗…… 暂时就是没法打的。 想打,也最起码需要十年时间强兵,才有机会。 不过大半年时间过去,沈毅对于齐人的了解,越来越深了。 而齐人……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弱。 原本他上一次带领东线将士北进的时候,对于齐人的评价是,单兵略胜己方一筹。 但是,根据宿迁守军的情况来看,这种评价…… 似乎又有些不合时宜了。 也就是说,上一次他跟薛威他们北上,遇到的齐人,也不是常规战力。 或者说,不完全是常规战力。 沈毅想到这里,默默点头,开口道:“好,大概的情况我知道了,诸位将军此时也都累了,我不多留你们,你们回去罢。” 三个人站了起来,对着沈毅抱拳告辞。 沈老爷静静的说道:“明天,把具体的战损报给我,我写文书向兵部,向朝廷报功。” 听到这句话,三人精神一振,抱拳行礼。 “是!” 众人都离开之后,帅帐里只剩下了沈毅和蒋胜两个人,蒋胜打了盆水,放在沈毅面前,开口道:“公子一时没有热水,您洗洗脸,便休息罢。” 沈毅点头,坐起来洗了把脸,把毛巾放在一边之后,他脱靴躺在床上,忽的扭头看了一眼西边,然后笑了笑。 “淮安又立一功。” “赵禄听说之后,该不会发疯罢……” 沈老爷微微眯着眼睛,有些困了。 “淮河水师安逸太久了,是时候发发疯了……” …… 次日,涂山大营。 此时,淮河两岸,涂山大营的将士正在与北岸的齐人激战,河边上船只密布,几乎把淮河变了颜色。 而安平侯赵禄,稳坐中军大帐。 防御齐人,是他们老赵家三代祖传的手艺,到了他这里,已经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因此他并不担心北岸的怀远军真的会打过来。 就在这位安平侯爷看地图的时候,赵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对着老父亲躬身抱拳:“爹。” 赵禄的目光依旧放在地图上,头也不抬:“说事。” 赵涿咽了口口水,小声道:“据情报,淮安的沈七,趁齐人攻我涂山大营的时候,再一次领兵越过淮河,歼敌数千……” 短短的一句话。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