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程何言倒是老老实实地开车,梁译川的手机在五分钟后彻底没电,变成了一块砖头。 何言沉稳的声音响起来:“你这次待几天?” 梁译川没手机玩也无聊,想着何言又努力把先前的话题续上了,还是给他点面子吧,就答:“周一晚上走,请了年假。” “回来做什么?”何言问。 “就回来玩玩,不做什么。”梁译川说。 何言不说话。 片刻后,车子放缓速度,他在梁译川家小区门口停下。 梁译川迅速解开安全带,快速道:“谢了啊,拜。” 但何言没有放过他,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抓住梁译川的手腕,炽热的温度隔着布料也能清晰地印在他的皮肤上。 “等等。” 梁译川回过头。 何言脸上的神情很柔和,形状漂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点点藏起来的星光,他说:“再聊两句。” 梁译川僵在副驾驶座,最先移开视线,硬邦邦地说:“什么?快说。” “别急啊。”何言笑起来,但却没有放开抓住梁译川的手,“我是什么怪物吗?这么不愿意见我?” 梁译川说:“没。” 何言说:“那你看我。” 梁译川皱起眉,说:“不想看。” 何言失笑:“我长得很丑吗?你不想看?” “丑。”梁译川睁着眼睛说瞎话,“对于我来说就是丑,不是我的菜。” “那你的菜是什么?”何言低声问,“给我一个模板,我去整容。” 梁译川有点儿摸不准何言了,他抬起头,假装凶狠地看了一眼他。何言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一直是这样,梁译川哪里知道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放手。”梁译川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焦躁,“我要回家。” 何言说:“你啊,你回家也不会睡觉,一定又是在床上刷手机,还要海哥陪你一起熬夜。” 梁译川:“……” 何言又说:“在上海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才回来的?你一般国庆节回来之后就不会轻易回家了,想见你的话要一直等到元旦。怎么回事,跟哥说说。” “哥”就是最后的导火索。 梁译川终于忍无可忍,从见到何言的那一刻,胸腔里积攒的奇怪情绪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他咬着后槽牙,用力甩开梁译川的手,喘着粗气大吼:“你管我呢!你不是我哥!你乱叫什么!我怎么样都不用你管!” 何言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嘴唇极细微地颤动了几下,然后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一条消息让何言的手机跳动闪烁,那上面的时间显示的是——00:44。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