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了。 大藤苦笑了下,拍了拍沈桂舟,回去吧,等阿雅醒了,我给你发消息。 沈桂舟摇头,我还要在这陪陪阿雅,大藤,你去睡会吧,还有没有空闲的床? 大藤下眼睑的黑眼圈沉得不成样,刻得眼睛整个儿往里陷,明显一整晚没睡。 大藤欲盖弥彰地抹了抹眼睛,摆手,不困,空闲的床不在这一层,我不想走远,放心,我晚上会回去的。 毕竟他在这里也没有用,重症监护室他进不去。 沈桂舟垂手,在大藤边上坐下,出神地望着地板,又移着移着,移到大藤脸上。 空气又静下来了。 纪忱在外头本就话少,沈桂舟发不出声,三人中唯一话多的大藤此时已经疲倦得说不出话来了,沈桂舟甚至都觉得,下一秒大藤眼皮一耷拉就会睡着。 视线过于热切,大藤扭过头问他:我脸上有东西吗? 沈桂舟收回视线,摇头,手伸进口袋插着,银行卡刺挠着他的手,沈桂舟指尖皱缩,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张佑年的声音。 要命。 他摇了摇头,想把这股声音摇走。 从得知阿雅出事后,沈桂舟心里那根弦紧绷了整整一天,惴惴不安地打着最坏的打算,没心思去思考昨天的事。 突然空下来,身体的热气往上腾,额头泛着滚烫的温度,他又有些晕了。 前晚的事疯狂回涌,播报似的在他的脑海里回放,木床嘎吱作响的摇晃声,天花板晃得头疼的暖灯,摩挲出血丝的窗帘带子,滚烫到快要把他融化的温热,还有张佑年嗤笑着在他耳边的说话声。 麻木得恶心。 仿佛逃出生天的这三年透支了他往后的所有好运气,他又变回三年前的沈桂舟,被刻意套上沈时疏的名,成为不会说话的人偶。 呕。 沈桂舟一阵反胃,捂着嘴弓腰。 怎么了? 没事吧? 纪忱和大藤不约而同的担忧出口。 沈桂舟轻轻摇头,比划:吃太饱,犯恶心。 两人松口气,没说什么。 呆坐好一会儿,大藤起身,言简意赅,我去上个厕所。 换作往常,大藤要去上厕所前,总得多扯个三两句,非得被他和阿雅嫌恶心了才肯溜进去。 但大藤什么都没多说。 沈桂舟看着大藤越走越远,目光下垂。 等大藤回来,我送你回去。纪忱出声,声音不容置疑。 沈桂舟没搭茬,抬手比划起另外的事,大藤真的没问题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