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我才没有乱动。” 谢折摆正了她的腰,呼吸粗沉,动作有些急促。 好胜心下去,恐惧再度蔓延心头,贺兰香汗毛竖起,听到耳边传来的隐隐雷声,忙道:“谢折,你听,好像要下雨了。” “嗯。”他用鼻音回应。 “我……记得鸟笼似乎忘收了,我想先去收。” 谢折想起那两只花里胡哨的破鸟便烦躁,不悦道:“淋一夜雨死不了。” “可我,我害怕。” “害怕那两只鸟撑不到天亮?” 贺兰香哽咽难言。 她是害怕自己撑不到天亮。 都是一个爹生的,她怎知道这两兄弟的差距竟如此之可怖。 难道谷糠就那么补的吗? 贺兰香泫然欲泣,惶恐难以自抑,可自尊心作祟,加之方才她还奚落了他,此时根本说不出讨饶的话,便心一横闭上了眼,试图借雨声消磨恐惧,转移注意。 外面,乌云低沉,雨点淅沥。 雨色比之昨日,大有变本加厉的架势,携风相伴,拍打屋檐,挑逗檐铃,檐铃叮铃作响,清脆的动静与雨声结合,难舍难分,时重时轻,充满缠绵缱绻之意,活似怀春少女在雨中低语诉说情意,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忽然,一道雷闪劈下,荡平所有柔情蜜语,黑暗中唯有巨雷轰鸣,大雨顷刻而下,狂风胡乱冲撞,毫无章法。 一声娇呼隐于雷中,贺兰香咬住手指,险将自己的指骨咬断。 “谢……谢折。”她忽然叫他的名字,嗓音软糜若蜜糖,另一只手抓住被褥,可怜兮兮的不断收紧。 谢折大力吞了下喉咙,问:“怎么?” 声音像裹满滚烫的砂砾,粗糙沙哑。 “你,来之前,沐浴了吗?” 雷闪接乱落下几道,将房中照亮如白昼。 绮罗铺就的锦榻上,女子汗水淋漓,乌发潮湿,丝丝缕缕如小蛇,黏在脸颊肩颈,凌乱妖娆到近乎骇人,是淤泥中的红莲雪藕。 谢折看着这画面,头脑一阵发麻,低笑一声:“现在问,你不觉得晚了点么?” 贺兰香啜泣一声,受委屈的猫儿似的。 她睁不开眼,不知道自己美到什么地步。更不知道,谢折结满厚茧的粗糙手掌几欲想自她的腰腹往上流连,都又生生强忍收回。 那只手几经辗转,最终落到她的脸颊上,将黏在她腮上的发丝别到耳后。 “洗过了。”他说。 下午便洗过了。 贺兰香便不再出声,重新咬紧了手指,后来,酒劲作祟,她思绪软绵如泥,不自禁便抬起双臂,攀上了谢折的臂膀,咬紧了他肩上的肉。 他二人有种诡异的默契。 分明覆水难收,却又各自秉持规矩,正如贺兰香死也不愿发出一下声音,谢折也知道哪里能碰,哪里不能。 她的腰胯生得极美,玲珑起伏,宽窄有致。 于是攥在纤腰上的手更加收紧,无法纾解的东西化为实打实的力气。 夏夜漫长,檐铃的叮咚声愈发激烈,宛若高声呼救,天上大雨湍急,不见歇态。 院落中,挖到一半的池塘被无情雨水淹成了泥泞沼泽,偌大雨滴接连凿入泥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进,砸进雨水又挤出雨水,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甚至雨滴遭风席卷,团伙作案,沿着窗棂斜飞入室,试图将屋檐下的安谧地盘也搅成情天孽海。 贺兰香自孽海漂浮上岸,头脑昏沉,浑身软若棉絮,筋疲力尽。 她已分不清身上的潮湿究竟是窗外飞雨作祟,还是黏腻热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