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晰的心情被这一幕搞得好了几分。孩子懂事嘛,父母都会很欣慰。 于是沈晰拿了双干净的筷子,伸手越过膳桌敲了下月恒的额头:“小人精你还挺贴心。听你的,过些日子带你们好好玩,今天父王跟你们母妃随处走走。” 月恒咧嘴一笑,意有所指的目光又在他们两个之间划了起来:“那我读书,让弟弟也读书!” 言外之意:我知道你们不想让我们跟着! “……”楚怡向来一被孩子开这种玩笑就面红耳赤,沈晰也尴尬了一下,轻咳了声,低头用膳。 用完早膳,月恒就凶巴巴地把沈沂带走认字了。沈晰和楚怡去了毓仁园北侧的小山,在山坡上坐着,把宫人们都留在了底下。 楚怡从昨晚起就对政事产生了罕见的好奇——这种大戏谁不好奇! 当下秋高气爽氛围合适,她正好拉着沈晰讲故事。 沈晰很识趣,更个说书先生似的绘声绘色地把昨晚的经过讲给了她,语气抑扬顿挫、起承转合讲究得很是到位,必要的时候还卖个关子,讲得楚怡两眼放光。 天颜震怒真特么恐怖又震撼——楚怡心里有个小人儿在啪啪啪鼓掌。 然后她攥着沈晰的胳膊追问:“所以睦亲王现在是凉了吗?凉透了?” 沈晰:“啊?” 楚怡咳嗽了一下——穿越这么多年了,她其实一直很注意用词,鲜少蹦现代名词。但这回她实在想这样说,好在这个也比较好解释。 她便道:“就是……完蛋了吗?这是个打比方的说法!人死了会慢慢凉嘛,你看是不是很贴切!” “……”沈晰绷了两秒,扑哧笑出声,手在她腰际一掐:“不许跟别人说啊,多不吉利。” 说罢他点点头:“凉了。父皇已经废了他的亲王位,日后应该很难再起来。” 诚然父皇……喜怒无常,喜怒无常之下似乎什么都会发生。但是这回的事,是因父皇知悉老三野心所致,这在帝王眼里从来都是大忌。 只是,让沈晰不太明白的还有一点。 ——若父皇一直信任他、若父皇早就想办老三,又为何在先前的数月里对他也态度不明,任由他那般不安呢? . 八月十八日一早,柔凌到了毓仁园。 她来得突然,事先也没让人来禀话,连沈晰都大感意外。 沈晰便让人直接让人把她带到了楚怡的湘仪阁,她身边的宦官禀话说是中秋宫宴上与太子妃闹得不快,还说太子妃当晚就病了。 更多的事情,沈晰没再让宫人说。他让宫人都退了出去,把柔凌带进卧房放到罗汉床上,自己蹲在她面前问:“跟父王说说,怎么了?” 柔凌低着头沉默了好半天,嗫嚅说:“我错了……” 她只是为张栖不平所以赌了气,可她没想把母妃气病。 沈晰摸了摸她的额头:“跟父王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他坐到了柔凌身边,揽着她听她说。这个姿态总是让人很有安全感,柔凌抿了抿唇,好像觉得多了点力气,便一句句地说了起来。 楚怡跟他们隔了一张榻桌,也静静听着。最初时,她在内心疯狂吐槽太子妃怎么肥四,怎么不让人家孩子回去过中秋呢?柔凌小天使你真棒! 但听到最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