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英见周天行开怀,整个人好似雨后怒放的花朵,五官因为喜悦而鲜活起来,眼中春意涟漪,十分自然的说道:“郡王多礼,郡王喜欢,是英的福分!” 说着,她微微停顿,双颊如飞霞,如蚊吟般低喃:“英思郡王若狂,惟愿两心相似,早日厮守一起!” 话毕,她也不看周天行,更加不理睬萧予绫,盈盈一拜,衣袂蹁跹,转身走出马车,欢快离去。 萧予绫五味杂陈,若只是看戏,她应当感叹这个侯府小姐敢于表达爱意的奔放性情,竟然连‘惟愿两心相似,早日厮守一起’这样催婚的话语都能说得出。 可她早就身不由己,从做戏人成了戏中人,与他有关的一点一滴,她又怎么能冷眼旁观? 曲英一走,马车缓缓开动,周天行的注意力回到萧予绫身上。 知道她心里的不快,可周天行觉得,自己已然许她妻位,这便是最有利的保证。现下她一时妒意大发,过些时日冷静下来便会好的。 他不出声,她倒是先沉不住气了,问道:“你日后要娶很多女人吗?” 周天行一愣,答:“娶自然只娶一个……” 在萧予绫眸光闪动之时,他又补充道:“纳倒是会纳许多!” 她顿时有些无力,她和他之间有太多的不同,这种不同不是吃穿用度的习惯,不是迁就一二就能过去。他们的不同,在骨子里面,在思想里面。 萧予绫知道,要改变一个八岁孩子的本性尚且不容易,更何况是一个成年的男子。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深入骨髓的东西更是不可能!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伤心,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只是化成了一声叹息。 周天行越发不能理解她,好好地,她为何叹气? 莫不是,妒意大发? 想到这点,周天行放眼看向外面,眼神悠远,回忆说:“阿绫,我五岁那年,南蛮进贡了一只灵猴,通体雪白、猴头圆润,且很有灵性,我十分喜欢。甚至于,不顾宫里的规矩,将灵猴私自带到了东宫之中喂养。 那灵猴被我宠坏了,变得骄横跋扈,时常伤人。但因为不忍心,我从未责罚过它。 一次,灵猴抓伤了饲养它的婢女,跑出东宫。刚好遇上百年祭祀大典,险些将祭台破坏。这使得朝中大臣生出怨愤,纷纷上奏要求母后管束后宫。 母后欲将灵猴送走,我却不依。后来,是太傅对我说身为皇家子孙,不可沉迷声色,也不能玩物丧志。且,人一生中有许多私欲杂念,不可能都实现。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好各自的本分,顾全大局。” 周天行说到此停住,收回目光看向萧予绫,继续道:“当时我十分不情愿,可还是恪守了做太子的本分,将灵猴送走……阿绫,太傅是你的父亲,你自幼受他教导,纵使失忆也该深明大义,知道我的意思吧?” 萧予绫垂首,双拳紧握,她不是笨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