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拐进去。 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耳力过人,还是她的直觉使然,她刚走进岔路之中,便听到急行而来的杂乱脚步声。 她一慌,刚好看到路边一存放杂物、垃圾的大桶,不及细想她果断进到桶里,拉了旁边的破烂草毡子往头顶上一盖。 她刚做好这些,便听到清楚的脚步声,和三个大汉的对话。 “老三,你莫不是看错了吧?” “是呀,三哥,那何语已经被我们弄死,当时大家可都是亲眼看到她断气的,怎么可能在大街上走呢?” “老三,老四说得对,何语死了,我们快走吧!不要再多事了!” “可我总觉得那个女人就是,要不我们再找一找?” “三哥,你不是疯了吧?你没有看到这里多少户人家吗?她进了哪家的院子我们怎么知道,又该怎么找?” 萧予绫呆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连气都不敢出,周围忽然变得异常静谧。就在她即将憋不住时,忽听那个老三说道:“许是我认错了,我们走吧!” 然后便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萧予绫松了一口气,却不敢立即出来,她总觉得那个老三是个有心眼的家伙,没准会杀个回马枪! 她憋足了劲,呆在又热又闷的桶里,全当自己没有知觉。 果然,不到一会,便听见那个老四笑道:“三哥,你不是说那个女子很可能躲起来了吗?人呢?一天到晚就是疑神疑鬼!” “哎,老三,这次是你多心了,我们快走吧!” 这回,萧予绫确定他们是真的离去,可因为后怕,现下全身无力,手脚颤抖,根本不能从桶里走出。 她等了很久,身上还是软绵绵一片,加之今曰实在累及,竟然迷迷糊糊睡去。一觉醒来时,已经是隔天早上! 她不由自嘲,这具身体可真是随遇而安,在满是污物、满是臭气的垃圾堆里竟然也能够睡得香甜! 想着,她掀开头上遮盖的草毡子,举步要跨出木桶。哪知,许久未动,手脚发麻,咚的一下,她不但没有跨出桶,腿一软,还连带着桶也掀翻,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这一摔,摔得十分狼狈,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疼得她双眼中全是氤氲雾气。这疼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她哭,她的前世竟然匆匆结束;她哭,她的来生竟然命途多舛;她哭,她举目无亲、只能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许是她的哭声太凄惨,路边行人终是不忍,走向她低声询问:“姑娘,你还好吧?” 首先进到她视线里的,是一双青色的靴子还有褐色的衣袍下摆。 她顺着袍子抬头望去,眼前是一年轻男子,身材挺拔,国字脸,五官倒也长得英俊。 “姑娘,你没事吧?”那男子见她不说话,又开口问道。 “刑侍卫,你管她这许多,看她这样不过是个女乞丐。女乞丐寻不到食物哭泣发泼是常事,哪里管得过来?我们还是早早回府拜见王爷吧!” 此时,萧予绫方才发现,在男子周围站了四五个同伴。 男子闻言有些犹豫,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几十个铜钱,递到她手里,道:“你拿着这些钱去买点吃的吧!” 话毕,男子便和同伴相携离开。萧予绫脑袋中闪过精光,这个男子心善,可以暂时依靠。 思及此,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急急追上去,道:“恩公……恩公请留步!” “你唤我?”先前给她铜钱的男子驻足,扭头询问。 “是的,敢问恩公家在何处,尊姓大名?小女今曰受恩公的钱财,它曰定会悉数奉还!”萧予绫嘴上说着,心中却在想,可惜他现下有同伴在,若是直接赖上去怕是会被他的同伴阻挡,只能问清楚了他的来历,寻个好手段再赖上。 “不用,区区小钱,我不要你还!” “恩公错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小女和恩公无亲无故,怎么能白白拿恩公的钱财?” “咦?无功不受禄?刑侍卫,这个妇人谈吐优雅,举止不俗,或许是大家子。她既然诚心,你便告诉她吧!” 这时,旁边一人插嘴道:“姑娘且听好,你这位恩公叫做刑风!是安定郡王的贴身侍卫,它曰你若是要报恩,自可寻上郡王府,直说找刑侍卫便可!” 闻言,萧予绫徐徐曲膝,俯身行礼,道:“恩公走好,它曰我定会报道恩公!” 待几人渐渐走远,萧予绫方才抬起头来,满脸笑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