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眼前掠过一片纯白,衬衣西裤的少年,背影挺拔,阳光下,侧颜如玉。 美得令人心惊,俊得让人……自惭形秽。 眼神放空,目光投向窗外,半坡上大片丁香花随风摇曳,传来阵阵幽香。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原来你的名字就是它,多么忧郁的花……” “女神”秒变“女神经”,蹦跶着,一路又唱又跳。 炎兮?谈熙? 都一样! 上辈子戒不掉纨绔,这辈子继续! 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宾果! 一脚踹开病房大门,再来几声流氓哨:“那坟前开满鲜花……” 嘎—— 下一秒,顿住,敛笑挑眉。 秦天美等了足足二十分钟,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 此刻见到人,满腔火气终于找到发泄口,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谈熙!你死哪儿去了?!难怪我哥不待见你,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不懂事的人!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谈家这样的小门小户,再怎么费心,也养不出一个大家闺秀,到头来,还不是要靠卖女儿抱秦家大腿!” 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轻蔑一览无遗。 谈熙狂翻白眼儿,手里东西往床上一丢,乱七八糟一大堆,也不急着收拾,半个身体倒在床上,两条腿顺势一搭,抖啊都。 汉子的做派,自带痞气。 张嘴,一个呵欠;伸手,一个懒腰。 直接把人当空气无视。 秦天美目瞪口呆,某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见了大街上的流氓! “你真的是谈熙?!”疑问脱口而出。 谈小妞正困,懒得理她。 一闭眼,歪脖睡去。 对于苍蝇,无视就好。 “姓谈的!”秦天美跳脚,怒目圆瞪。 某妞纹丝不动。 闭着眼,脑海里却不停闪过自己和这位小姑子的恩恩怨怨。 婚礼当天,新郎夜不归宿,秦天美冷嘲热讽挖苦她一顿不说,还闹得人尽皆知。 秦家老两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真没人管她。 一夜之间,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之间的龃龉,传得沸沸扬扬。 说什么“强买强卖”、“谈家死乞白赖想攀高枝儿”、“二少奶奶死缠烂打”,搞得所有下人都戴有色眼镜看她。 第二天,围桌吃早餐。 谈熙拘谨地坐在位置上,低眉敛目,尽量降低存在感。 秦天美突发奇想要给她奉茶,说什么“长嫂如母”,必须一敬才能聊表孝心。 结果,一杯滚烫的热茶泼在她胸口上,疼得谈熙倒抽气,只好紧咬牙关硬撑。 “哎呀!真不好意思,都怪我笨手笨脚。看来,天都不想让你喝这杯茶。也对,‘长嫂如母’,上面还有大嫂呢,你算个什么东西?”言罢,娇笑起来,声音清脆悦耳。 秦天美的刻薄,公公的漠视,婆婆的不闻不问,如三座大山压在谈熙身上,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 而秦天霖的虐打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十九岁,如花般美好的年纪,香消玉殒。 “谈熙,你聋了?!听见不我说话吗?!” 骤然睁眼,谲光暗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