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少年,实在是想不通谢七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她看向卫瑾,他目光清冽,却无波澜。 登时起身,少女裙摆一转,立即跪了卫瑾的面前:“殿下慈悲,我爹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如若能救,做牛做马,任殿下差遣。” 卫瑾未动,只目光更冷,定定盯着她眼底的那颗痣:“本王身边,多的是做牛做马之人,不缺你一个,而且,本王也不慈悲,本就毫无干系的,为何要帮你?” 明珠心中暗暗叹气,毕竟相伴十年,知道他的脾气。 刚才进门的时候遇着他了,她就知道,他的那种掌控一切的心念又起了,绕了一大圈,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她抬眼看着他,卫瑾也低着眼帘,似在等她开口。 一手摸到腰侧锦袋,这就取了下来,顾明珠将锦袋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地上,从中拿了一方盒,拿着站了起来,这就送了少年面前来。 “明珠才还想起,曾在秀水镇前的村里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彼时我父女救过殿下,殿下曾以信物为托,说若有难处,可到京中相寻。” 卫瑾伸手接过,打开一看,正是自己的耳扣。 他随手放了桌上,再回眸时,眼底已有笑意:“既然如此,那当是本王的人了,谢七,你便帮她一帮。” 谢七在旁拿过耳饰,也是轻笑:“母亲的遗物,这般贵重的东西,你随手送了人,有没有想过,人家随手扔了,看到哪里找去。” 明珠回头,弯腰将自己锦袋里的小东西都收了起来,她耳中听着他们说话,心中却是唏嘘,本来那日被小猫儿一吓,耳扣是掉了地上的。 她原想着,掉就掉了,丢就丢了,今生与他错开,再不相见才好。 可思来想去,到京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拿着也是个保障,这才费了心力找了回来,好好收起来了。 此时东西还了回去了,她站起身来,再回眸时候,已无谦卑之意:“既然殿下记得,那还请殿下谨记当日诺言,报恩才是。” 前生亲密,有时候在他面前,总是忍不住骄纵一些。 不过,很显然,卫瑾并未恼怒,他看着她,站了起来,甚至亲自推了她过来,坐了自己的位置:“本王的恩,本王来报。” 他手在肩上,指腹间似碰到了她颈子,明珠下意识要起,又被他按了下去。 二人相距太近了,明珠莫名地心颤。 可少年指腹却是当真从肩上移到了她的颈上了,卫瑾在她后颈上轻轻一点,目光在那雪白的玉颈上一扫而过,随即负手走开。 “即便是这颈子,我也能认出,你见了本王,何以躲躲闪闪?” 高殿之外,高乐公主跪了好半晌了。 周帝最宠爱的女儿,二十有三了,还未成婚,皇后为此不知抱怨了多少次,实在让她随心所欲得太随心所欲了,结果男人做的事,她也想做,为此非要做什么女子表率,建书社,赐公主府,没有一日让人省心的。 周帝跟普通人家的爹是一样的焦虑,巧得是顾府的千金,特意替哥哥来求亲事,在她口中,那顾景文是仰慕已久,赐婚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大笔一挥,真个将女儿的婚事这么定下来了。 没想到,她不嫁。 这个女儿真的是惯得无法无天了,这一次,真是狠下心要治一治了。 听说高乐公主在殿前跪着,周帝理都不理的,大皇子卫珩匆匆赶了来,他向来和善,先是到公主面前劝了她,可她不愿成婚,劝不动,又赶紧到父皇面前去劝。 只说姐姐身子弱,冬日天寒地冻的不能长跪。 正是劝着,顾景文到了,他从殿外走进殿内,走过高乐公主身边,眼都未低一下,双手捧着圣旨,拒婚求皇帝赐罪。 周帝怒不可遏,当即将顾景文押下来了。 恼怒之余,更是怜惜女儿,赶紧让人将高乐公主扶起来,高乐公主听闻顾景文拒婚,也是错愕不已。 她进了殿中,对着昔日宠爱自己的父皇恼怒不已,提及婚事了,各执一词,父女二人脾气都是一个大,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很快,消息穿了出去,顾轻舟亲自进宫面圣。 周帝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