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林坐在办公室里,正把窗台上的绿植抱到桌子上,准备把新长出来的边缘修剪整齐,刚拿起剪刀,就接了到他小舅子邱迁的电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姐夫,枫林那边来了一帮人,要八年前西河的案子,是上头有什么行动吗?” “没听说,要什么你就老实给他们,这段时间消停会,我想办法问问。”马秋林说。 “好嘞姐夫,对了……”邱迁本能地放小了声音,“熊先生那边,说他们有个人要过来,让咱们准备一下。” “有什么事你看着办。”马秋林不知为什么,有种不太安心的感觉,于是补了一句:“小心点啊。” 虽然觉得很可能是自己多心了,这么些年都没动静,能出什么事呢……马秋林思忖再叁,还是联系了枫林市公安局局长冯国清。 “喂老冯,你们那最近查什么案子,怎么查到我们贵西的地界上来了?” “没什么案子,正常走个形式,希望得到贵西警方的配合。”冯国清说。 “好,那我就放心了。”马秋林笑着挂掉电话,目光锁在绿植翘起的枝叶上。 冯国清这个人,老狐狸,阴险狡诈,不肯透出半点消息,但他马秋林驰骋贵西这么多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也不信在这块掌控了十几年的土地上,能被叁个人掀翻了天。 至于熊冯特那边,马秋林拿不准他又想干什么。熊冯特生意做得好好的,出口那边也是能放水就放水,没断了他什么财路,他这个时间找人来贵西,是对哪里不满意了呢。 熊冯特常穿赭色唐装,近几天却一反常态,换了梅花暗底子的黑色衣衫,常饮的茶水都换成了酒。他将杯子斟满,向地上一浇,溅湿了他的的裤脚,很快那些水渍就隐在密匝的丝线里看不见了。 他捻动佛珠,然后将它从腕子上褪下,用工具细致地埋了起来,像是在小心栽培着什么植株,满心盼着它发芽似的,周围的陈土都被他重新填好,继而又带着酒杯离开了。 土里的东西不会发芽,熊冯特那可笑的念头也不会实现,死亡的悲鸣永远环绕在他的身边。佛珠擦得再亮,佛经一遍一遍被念诵,死去的人也回不了家了。 只有活着的人,承受着仇恨和痛苦的折磨,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白池带着小伍从飞机上下来,唐景珏说在航站楼二楼接她。白池的长发扎了一半,露出脖颈和耳朵,耳朵上戴着装饰耳夹,长挂链,从唐景珏耳朵上摘下来的那个。 她把手放到耳侧挥动手指,向唐景珏打招呼。挂链轻轻摆动,人的注意力轻易就被它牵走。 白池坐在副驾,这个车不是她坐惯了的唐景珏的车,所以晕车的反应更明显一些。 “白小姐,邱迁问,什么时候方便见面?” “跟他说不用急,不出意外,很快就会见到了。”白池闭着眼睛答。 唐景珏听见这话并不意外,师父作为基地的对立面都能查到的事情,基地内部的信息只会更详细。 在机场附近一辆私家车上,有人拨通了邱迁的电话。 “邱哥,从枫林来的唐景珏,他去机场接人了,一男一女,我把照片发给你。” “好,收到了,有什么异常情况立马告诉我。” 车下了高速,走到市区的路上,白池的头疼稍缓,她看到有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咬着他们。 “唐队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