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洲一路跟在易淼淼身后,想叫住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易淼淼付完钱转身,陆海洲就站在她身后,很近,若不是她察觉到就会撞个满怀。陆海洲的惯用伎俩。 陆海洲从她手中抽出芥末酱,强硬的拉着她的手,一直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她放弃挣脱,神情带着冷漠和无言的愤怒,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控诉着她的不满。 这是她这三年后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男人,他也没怎么变,只不过额角那里多了一处疤痕,不算狰狞,倒是给他平添了一份男人的野性。 “淼淼,你知道,你只能嫁给我。”陆海洲盯着她的眼眸,向前一步,俯下身子,张开双臂,想要抱她。 易淼淼知道陆海洲一向是这样“自以为是”“狂妄乖张”。她攥紧拳头,扭过头去。 陆海洲看见易淼淼无动于衷的样子,自顾自的抱住她,贪婪地感受她那熟悉的气息。他知道她根本没法拒绝他们之间的婚事,就像她手腕上那玉镯,大小刚好合适,想摘下也难。 易淼淼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拒绝,她没办法当面拒绝陈妈,更没办法无视妈妈爸爸殷切的目光……还有他用力握住自己的手……可是,她不明白,明明当初那样坚定离开的人明明是他,他不是早就不爱自己了么?不是腻了吗?他可能无非也就是急着应付父母才想要跟自己结婚的吧,反正,他一定不会是因为爱她才跟她结婚的。 没过几天,两个人在双方父母的注视下领证,交换对戒,由于陆海洲的工作性质也就邀请了关系近的亲朋简单吃顿饭,可是只有易淼淼自己知道,完成这些事情的只是一副假笑着的躯壳罢了。 婚房里易淼淼目光呆滞的看着墙上巨大的喜字,她根本不想在那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喜宴上强撑下去,好在大家今天都体谅她,那些爱闹的朋友们也没有为难自己,滴酒未沾的沉玫开车送她回家。路上易淼淼什么也没跟沉玫讲,如果沉玫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她一定会气得跟陆海洲撕破脸,易淼淼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沉玫为自己的事情伤神。 “淼淼,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有不顺心的事情记得跟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沉玫知道她和陆海洲之前分手过,也知道陆海洲消失三年后回来就跟易淼淼结婚。 她不是没想问过,她从来都是认为易淼淼跟陆海洲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决。易淼淼如果不想跟她讲,她从来也不会问。三年前易淼淼淡笑着跟她说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她冷静轻柔的声线仿佛在同沉玫分享她今天在实习中发生的事情一样。 在沉玫眼里,易淼淼从来都是强大的,坚韧的,比起郊野的蒲草,更像是倒影明月的一汪清泉,她从来都是可以用她自己的温柔化解全世界的锐利。 易淼淼握紧沉玫的手,笑着跟她讲:“别担心。“ 可是为什么满屋的红色都显得那样刺眼,易淼淼将身上繁琐的饰品都卸下,解开盘起的发,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段关系,更不知道如何面对那样一个已经在自己生命中消失了三年的旧情人。她其实很想跟沉玫痛哭一场,诉说自己的不愿和难过,可是她实在做不到。 “滴。”指纹锁开启的声音,陆海洲醉醺醺的回来了。 伍钊这帮男人灌了他不少酒,一对四他真的有点顶不住,毕竟今天他也挺开心的,也多喝了些。 卧室里的女人在梳理着乌黑光亮的长发,白皙的肌肤在暖光下泛着莹莹的光。她身上的洁白的纱裙还没褪下,恍若梦境。 他靠在门框旁盯着她看。易淼淼依旧无视他的存在。 他蹒跚着一步一步靠近她,他因为酒精失重的头忽地伏在易淼淼肩头。 “淼淼。”耳边尽是他灼热的气息,易淼淼不着痕迹的往另一边躲了躲。陆海洲的头忽地一沉,身子也将将倒下,庞大的身躯拢着易淼淼,易淼淼放下手中的木梳,费力地将他扶起来,搀着他走到床边,陆海洲仿佛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好不容易将陆海洲放倒在床上,帮他把袜子和外套脱掉,转身要出去把自己这身白纱裙脱掉。 “别走。”粗粝的大手拉住她,一股力直接将她带到他的坚实的胸膛。 硬挺的西装被他压在身下压成一团,本来就紧绷着的黑色衬衫因为他胡乱的动作崩开了胸前的纽扣。 易淼淼故作冷漠的眼神审视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在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