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神情,茶杯放下,手指却未离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杯口边沿,不紧不慢地摩挲了几下。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深潭中跃入的一尾活鱼,打破了平静,也荡漾了水波。厉骋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怎么了,大概是鬼迷了心窍,就是,不想被她那么无视了…… 初夏的这个季节,风微微热,也有些燥,就算如此,依旧没能盖过外头的花香,不远处的蝉鸣。 偏厅里一片安静,除了,偶尔落子的哒哒声。 然而宁染指间捻着的这颗白子却迟迟未能落下,早上她也是走到了这步,被困在了这盘残局里。爷爷给了她破局的时间,可也给了她告诫,说她还是有些浮躁,太急于求成,有些小聪明也不可取。 时间的流逝中,宁染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眉头微蹙,表情始终不好。她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只是这步棋不管怎么下,好像都是死的,捻着棋子的两指又碰了下桌面,在她还未理清头绪时,却突然有人自作主张,捻着一颗白子,落在了叫她有些意外的地方。 五指修长,只是轻轻一放,却是和她截然不同的路数。他这步棋倒也不能说起死回生,可也算是走活了,宁染惊诧之余也有些微愣,微微抬眸,视线从骨节分明的手指渐渐到了那人的脸上。 阳光透过窗户,光影斑驳,落在年岁悠久的罗汉榻上,扫过那盘未有胜负的棋局。宁染还是刚才那副样子,指头捏着棋子,光着脚,斜斜的倚靠,松松挽着的头发,落了几缕在颊边,也有几缕,没进了未扣好的领子里,是有些随意的,可放在她身上,一切,好像就那么刚好。 她仰头瞧着,这个角度看过去,睫毛实在是长,眼睫末端沾着细微的光,扑闪间,那双眸子也被染成了醉人的琥珀色。四目交汇,仅仅是几秒的工夫,厉骋的心跳突然就有些快,快到没了章法,漏了半拍。 可宁瑞之的客人众多,比起厉骋对宁染的印象,大概,宁染是不记得他这号人的。所以对于这个陌生的人,就算厉骋帮她解了局,也不见得宁染会有多感谢他,起码抬头的那一瞬,宁染眼底蓄着警惕、戒备,甚至还有微微的恼火。 观棋不语本就是下棋的规矩,厉骋倒好,不仅坏了规矩,还插上一脚,确实是有些喧宾夺主、本末倒置了。 她并未说些什么,不过厉骋却从宁染眼里读出了厌恶的意思,看的出来,她不喜欢这样贸贸然的接近,甚至是排斥的。 手心微湿,莫名的,竟然有些紧张,窗外树梢轻轻晃动,有风,却不知道从何而来,厉骋在那细微的沙沙声中很克制地收回了视线,他是打算道歉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轻笑,跟着厉骋摸了一把棋子,有黑有白,递到了宁染眼前,问她。 “这盘棋,还继续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