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艺术家忽然感觉自己的青春,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腰。 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唧唧复唧唧…… 眼前,突然了一张清冷但妩媚至极的脸庞,正如此刻不远处月下那处深潭,散发着清幽、宁静、不染俗尘的气息,又微泛着水晶般的粼粼微光,耀眼却不刺目,绝美却无艳俗,犹如一幅极致天工的油画。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又和谐的美感,摘去面具后的钟瑾仪,既有着大宗师、上位者固有的清冷持重,甚至某种压迫感,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亲近。 但同时她又有着成熟女人那种极致的妩媚,就仿佛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不需要咬一口,就知道汁水很甜。 钟瑾仪轻轻摘去面具后,顺便还将盘着的秀发解开了,一袭乌黑发亮的情丝垂下来,她葱白的手指往后轻轻一拨,撩至耳后。 此时,她终于感觉彻底自在了。 似乎从来没有面对一个“外人”,如此自在过。 这里是她平常练功之地,外边设有结界,秦源是她第一个带进来的“外人”。 至于为什么要带秦源来这里,其实钟瑾仪自己也没有答案。 毕竟,她也是临时起意,之前站在乾西宫的院子里,她也曾犹豫过,这么做是否得体? 但是后来她找到了理由,那就是小秦子是自己很重要的密探,他屡立大功,当有此一赏。 对,只是一种奖赏,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罢了…… 好吧,钟瑾仪承认,光凭这些自己是不会带他来这里的,毕竟这是她最私密的地方。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太无聊了。 三十六年来,前半生的自己在练功,后半生的自己在为朝廷卖命,登上内廷卫指挥使之位后,更是高处不胜寒。 身居高位,加上有莫名的心疾,让她凶名在外,自然就更没有人敢跟她聊天了。 即便是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也只敢与她聊公事,除了公事她们没有任何额外的话题。 大多数情况下,钟瑾仪是无所谓的,毕竟她生性便是如此,清冷、不喜与人过多交谈。 但,今天她有点例外。 今日大案告结,她亦是浑身一轻,傍晚时她本欲回家看下多日未见的父母。但是正要出门时,她听到林晓她们在商议晚上庆祝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忽地心里一空。 孤身一人三十六载,如今的自己,却连可以一同庆祝的人都没有…… 钟瑾仪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情绪,难道真的是如父母所说……年纪大了么? 于是,那一刻她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小秦子。 这个小太监和其他人不同,他似乎天生就不怕自己,而且办事机灵、说话有趣……钟瑾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么有趣的人。 更何况他这次立了大功,理当奖赏,所以她便做了这个决定。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庆祝吧? 虽是这么想的,但钟瑾仪是不肯承认的,于是找了个理由,淡淡地对秦源说道,“不必紧张,本使带你来这里,是与你聊公事。宫中耳目众多,颇有不便。” 此时的秦源,在一番峰回路转的心灵重击后,终于回过了神来。 他觉得,什么“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之类的论调,好奇怪啊? 钟瑾仪堂堂大宗师、内廷卫指挥使,向来正直无私、刚正不阿,怎么会有那种心思? 就算偶尔会打自己一顿,但那也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