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遥一回到家,冲着厨房囫囵唤了声“奶奶我回来了我先洗澡”,接着直接冲上三楼。 “小遥?” 纪霭关小了电炉的功率,慢慢踱至楼梯旁。 但留给她的只有房门“砰”一声关上的声音。 她转头看向客厅旁侧的佛龛,笑问相框里的人:“你瞧瞧,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到底像谁啊?” 而那风风火火的少女这时正站在浴室镜柜前,那件沾了些湿意的T恤就让她捧在手中。 在明亮灯光下,邵遥才看清,衣服的左胸口处原来还有一枚刺绣LOGO。 是用白线密织成的一辆马车,因为同色,所以不容易看清。 她原本想把T恤和其他衣服一同丢进洗衣机里洗,想了想,最后还是把T恤放进了洗手盆中,和她的泳衣泳帽躺作一堆。 还是手洗吧,谁知道他这件衣服金不金贵?直接机洗的话会不会被洗坏? 女孩洗澡很快,不到十分钟就走出了淋浴间。 她先把泳衣泳帽洗了,再另外装起一盆水,拿起香皂往T恤上打沫。 细密泡沫是清爽的柠檬香,邵遥仔细搓洗了领口袖口,再过水冲洗。 直至泡沫洗净。 她捧着衣服凑到鼻前,见闻不到烟草味道了,才拧干水分。 奶奶家里有洗烘机,只有手洗的泳衣被晾在三楼的露台,而今晚晾衣架上多了一件不属于少女的衣服。 天色完全暗下去了,藏在墙上檐下的太阳能灯自动亮起,浅浅的暖黄倾倒在濡湿棉料上,像没来得及吃的果肉慢慢氧化。 邵遥走到护栏栏杆旁——其实她也道不明自己出于什么心态,做贼似的探出脑袋,没瞧见人影,才回了屋里。 晚饭时她跟奶奶汇报了泳池临时维修、大家去了水库游泳的事。 老太太一边起了鱼肉放进孙女碗内,一边皱眉叮嘱她在野外游泳得注意人身安全,得看管好个人物品。 邵遥连连点头,一副乖巧听教的模样。 到底没敢跟老太太说女孩们的衣服被偷了的这件事,怕她担心。 奶奶夹给她的鱼肉无骨柔嫩,一抿即化,邵遥眨巴着眼,欣喜问道:“奶奶,这是昨天雄仔爷爷送来的那条鱼吗?” “对啊,肉嫩吧?” “嗯,好滑好嫩,但最重要的还是奶奶做得好吃!” 老太太被哄得直笑:“鱼肉再滑也比不上你这张小嘴……口甜舌滑。” 和人生病了一样,环境“生病”后也需要时间治疗和重建,之前水库干涸见底,再重新蓄水时水质肯定不如从前。 “看来水库的鱼终于养肥了,怪不得今天好多人去那里钓鱼哦。”邵遥先下手为强,把黑鱼背上一大块软肉夹起,在鲜甜豉油里蘸过,连同一撮青翠小葱丝,一并送到奶奶碗里,“你不要总吃多刺的部位啦,吃这个。” 胸口暖洋洋,纪霭心知这个孙女外表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针。 刚才还在说不知邵遥像谁,还能像谁? 像极了她的父亲邵杉杉,也像极了她的爷爷邵滨海。 “话说回来,雄仔爷爷整天给奶奶你送礼物呢,每次去钓鱼,无论钓到多少都会挑一尾最大的鱼送给你。还有隔壁街明仔爷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