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白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孟朝正在图书馆里写论文。 她一手拎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保温杯,穿过回廊,走到图书馆后面的露天小花园才接通电话。 “找我什么事?” 那一头的许秋白沉默了一会儿,很不好意思地说: “孟朝,我有点想你……” 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让人无法听清。 最近期末,孟朝有好几门课程论文要写。虽然老师很宽宏大量,DDL基本都定在下学期开学后一星期,但她还是想要早点把论文写完。 暑假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孟朝记得,第一次见到许秋白的时候,他可没有这么黏黏糊糊的,西装笔挺,肃着张脸,怎么看也是个青年才俊。 是什么让他变了呢? 又或是,是什么让他暴露了本性? 孟朝嗤笑一声,手里无聊地转着保温杯,问: “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事儿啊?” 这会让她觉得,许秋白有点黏人。 而她一向不喜欢黏人的男人。 许秋白听出了她的无奈,他才不想讨孟朝的嫌,于是马上说道: “一分钟一千块。” 孟朝啧了一声,许秋白还以为她不喜欢这么直白,但电波传来的只是她没心没肺的笑声。 “好啊,十分钟内照你说的标准执行,十分钟后给你打八五折。” 隔着电话,两个人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可是两个人最后却同时笑了出来。 孟朝打了一杯热水,抬头去看小花园里绕着棕榈树上下翻飞的雀鸟。 “嗯,你想我了,然后呢?” 没事儿的话,她还得回去写论文呢。 怕她立刻挂电话,许秋白终于放弃了迂回的说话方式,急急忙忙地说: “孟朝,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牧云他搬走了……” 所以,她今晚可以去他家。 这才是许秋白真正想要说的话。 搞不懂他这个人怎么回事,最近孟朝和许秋白做爱的次数比她吃早饭的次数都多,这么点小事儿他还得绕这么大个圈子。 真是吓死她了。 刚才有那么一秒,孟朝还以为许秋白是真喜欢上她了呢。 说得那么肉麻,原来只是为了SM啊。 她还真有点担心,毕竟许秋白算是难得的长得又帅、出手又很大方、性癖和她又合得来的大客户。 失去他的话,孟朝会有点伤心。 孟朝稍稍松了一口气,调侃地说: “下次约我不用这么绕弯子的。” 许秋白支支吾吾,没承认也没否认,最后憋出来一句: “那我几点去你学校接你?” 孟朝说了一个时间,也不管许秋白那边是什么反应,“啪”地挂了电话。 拜托,写论文很痛苦的好不好?她现在才没有搞黄色的心情。 在正经的时候,孟朝非常正经。 下午五点。 孟朝从图书馆走出来的时候,天空被夕阳涂成了清丽的粉紫色,她戴着耳机,百无聊赖地向校门走去。 她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去十几里外寻找消失了的妈妈,一个人满头是血地反抗一喝酒就要打她的爸爸。 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很快乐。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