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沉渊没有去上班,第二天也没有去。第三天下午周丞玉来了,二话不说就要往沉宅门口挂上吊绳,顺便梨花带雨地哭诉这家主人丧尽天良不给他活路。 沉宅安保严密,周围当然没有路人,但跟着周丞玉过来的官员和守卫也很不少,此刻都是这出好戏的观众,连文太太也躲在门廊里看完了全程。沉渊嫌他在外面闹得丢人,不得不跟着他走了。裴令容隔着落地窗目送他拽住周丞玉的领子上了飞行器,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 这几天沉渊声称他伤得很重,需要好好地静养,根本就没出过门,只专心在家里折腾裴令容。裴令容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么黏人,沉渊无时无刻都要和她呆在一起,但他过分的聪明,又有绑定联系加成,因此完全掌握了那个极近亲密而又不至于让人心烦的度。 沉渊要她喂饭,要抱在一起看电影,还要她帮忙洗澡,甚至专门让人从裴家把那个拆解了一半的小机器人送了过来,要裴令容在他面前继续修理。 裴令容盘腿坐在地上摆弄器械,沉渊就倚在她背上监工,问她每一个零件和步骤的名字,又像甲方一样对机器人演奏的曲目提出要求。 “换掉原来那首好不好?不然我听了就觉得很伤心,”他说,“换一首好听的,最好甜蜜一点——茵茵喜欢什么歌?” 裴令容仿佛是被一条养得过于娇气的宠物蛇缠住了,它整日在家作天作地没得消停,然而她心知这家伙离了人就要活不下去,实在不好直接把它拎起来扔掉,不得不等到今天才终于得以脱身。 她从来没有什么像样的情感经历,以前虽然是已婚的身份,但并没怎么体验过婚姻生活,现在裴令容才突然领悟“老婆不在家”也是一种快乐。 她那“老婆”长得是很漂亮的,在家里陪她玩的时候也挺有意思,不过还是让她独自呆着比较自在。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裴令容心虚地自忖,但很快又释然了——两个人也不能总是黏在一起,而且沉渊到晚上就会回来的。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我过去?”沉渊松开周丞玉,“我最多留三个小时,五点半必须下班。” 皇帝忍气吞声,告诉他新政实行顺利,应该推进下一个阶段的计划了。 沉渊答道提案他看过了,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支持率已经够高了,你那个反对党也翻不起什么浪。” “都说了我和那个破党没有关系……”周丞玉突然提高声音,“你别敷衍我!问题多得很,多少人在苦苦地等着你去干活!你休想逃避责任!” 沉渊不为所动,摸了摸自己的裤袋,又问周丞玉有没有烟。 周丞玉疾言厉色说他没有这些不良嗜好,又问为什么最近他俩见面沉渊都在抽烟。 皇帝看起来有些犹豫:“你真的压力这么大?给你放几天假也不是不……” “我在家不抽的,”沉渊答,“但是出来上班见不到老婆心情比较苦闷,你们这些光棍不懂。” “不过有假期当然好了,就后天吧,她要过生日了。”沉渊冲他笑了一笑。 周丞玉沉默,决定当没听见,顺便换了一个话题:“你那胳膊到底怎么回事?” “当时的情况是邪门了一点,不过至于把你弄成这样吗?”他板着脸问沉渊,“说你会因为这点事情受重伤我是一个字也不信的,如果你不是在演戏就是出大问题了。” 周丞玉神情严肃,沉渊单手捏住表弟的两颊,强迫对方做了个怪模怪样的鬼脸:“今天这么聪明?” “我没事,不要担心,”他看出周丞玉想说什么,也抬手示意他不必问了,“我的身体状况和精神都很好,比之前好得多。受伤的事我有分寸,只是看着比较严重而已,” “她想不到这些,不会有怀疑的,”沉渊扫了他一眼,眼风中隐含警告,“你不该说的话不要去她面前乱说。” 这番话听得周丞玉龇牙咧嘴,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什么意思,我×,你故意把自己搞成这德行?” 他实在不能理解,如果人有了老婆就会想要给自己身上捅一个血洞,他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沉渊平淡道陛下阅历尚浅,不知此中趣味。血洞捅得非常值得,将来他恐怕会遗憾没有机会多捅几次。 “你有病,”周丞玉总结,“是不是只有疯子才会去结婚?还是说结了婚脑袋就会不正常?” 沉渊劝他谨言慎行,这种话被人录音放出去就不好了。 周丞玉反而激动起来,声称强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