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太阳落了山,床上的帘帐被绷着青筋的大手散开,羞煞人的声儿不断往外冒,娇的、闷的,皆勾人心魂儿。 “好。”一句郑重其事的回答淹没在一声声的娇吟中。 我要成为与你并肩的爱人。 好。 晚间,元宝进来摆膳,偷悄悄的瞪了一眼那一本正经给她家娘子穿鞋的人。 哼!现在知道对她家娘子好啦! 她家娘子可是病着的,郎君竟然还那般禽兽! 他们在院子里可都听见动静了,阿芙更是惊得逃出了院子躲墙角去了! 太过分了!今晚的梨汤没有郎君的份儿!都给她家娘子喝! 沈兰溪不知元宝越攀越高的火气,打了个哈欠,靠在床边神色恹恹道:“明儿便是澄哥儿生母的忌日了,纸钱香烛等东西我已让人备好了,明日我就不去祭拜了,你带着澄哥儿去吧。” 她浑身软得像是刚出锅的面条,一点儿力都不愿的用。 祝煊也习惯了她这般模样,把人抱起放在了外间的软榻上。 门外的小孩儿脚步一滞,抿了抿唇,没有进去。 他阿娘的灵位供奉在祝家祠堂,往年都是父亲带他祭拜的,大舅和褚睢英也会来。但其实,平日里他若是想阿娘了,也会偷偷去的,无妨有没有人带着,但他想让沈兰溪高兴一点。 母亲与沈兰溪一样好,但也有不一样的。 他母亲便不会黏着父亲,不像沈兰溪那般会腻歪的往父亲腿上坐,他更是不曾见过父亲抱沈兰溪那般抱过母亲。 他虽是年幼未开情窍,但也不是少不更事的时候了,父亲待沈兰溪与母亲不一样的。 “嗯,褚睢安许是会来,晌午会留下用饭。”祝煊捏了捏她软绵绵的手,“此事母亲会安排,到时我来唤你。” 沈兰溪不太想去,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是推脱道:“明日再说吧。” 越是喜欢,越是在乎,一旦入了心,便恨不得他整个人都是自己的。但那些前尘往事,与旁人的时光岁月,她也不能给他从心口刨出来扔掉。 越想心里越酸,沈兰溪濡湿的手推在他脸上,不想瞧见他。 小孩儿撒气的动作,祝煊轻笑出声。 不等眼前的娇娇儿恼羞成怒的找茬儿,他伸手把她脑袋摆正,一双眼里似是盛着浩瀚星河,一字一句道:“我夜里入梦见到的小娘子,只有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沈兰溪瞬间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却是轻哼一声,骄矜的抬着小下巴不语,只是心里那些小泡泡悄没声儿的偃旗息鼓了。 用饭时,祝允澄偷悄悄瞅了瞅沈兰溪,又看了看自己父亲。 这是生气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祝允澄挠挠脑袋,主动给沈兰溪夹了一块排骨,裹满酱汁的排骨还没沾到碗边儿,就被一双筷子劫走了。 “……父亲,这是给母亲的。”祝允澄小声抱怨道。 沈兰溪本来就不高兴了,他还抢她的排骨!太过分啦!哪有这样当人家夫君的?! 闻言,祝煊略一挑眉,温言解释:“她发热,不能沾荤腥。” 祝允澄刚要反驳‘沈兰溪中午还吃了肉’,忽的脑子回来了,闭嘴不吭声了。 不能用肉哄,还剩什么啊? 银子? 但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