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胜,吩咐厨房时时备着热粥。 沈朔进了内室,杜鹃画眉也不敢说不妥。他亲自拧了帕子给沈又容擦脸,见沈又容不自觉皱起了眉,忙叫道:“娴娴,娴娴,是哥哥啊。” 沈又容费劲地睁开了眼,嗓子里只传出点零星的气音。饶是如此,也足够杜鹃画眉开心得了。 沈又容拉扯沈朔的袖子,沈朔意识到什么,靠近沈又容,道:“娴娴,你要说什么?是要水么?” 沈又容摇了摇头,沙哑的嗓子挤出一句话,“陛下……对端王说,我批命不妥,欲…..让我进宫。” 一句话说完,沈又容几乎筋疲力尽。沈朔面色阴沉,双眼一瞬间冷下来。 他还顾忌着沈又容,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道:“莫怕,有哥哥呢,哥哥会处理好的。” 沈朔温声安抚了沈又容,随即起身,看向杜鹃画眉,“照顾好姑娘。” 杜鹃画眉连忙称是,送沈朔出去了。 与此同时,陛下下了赐婚圣旨,将沈家三姑娘沈清妍赐给四皇子做侧妃,年后完婚。 沈又容一场大病,来势汹汹,府里人都说这是大姑娘听见三姑娘的婚事,心里不得劲,是心病。如此,倒将沈又容真正的病因掩过去了。 沈又容足烧了两日,才在一天清晨退了烧。她退烧后,立刻就醒了,也能说话也能要吃的,看起来跟好了一样。但是太医说这只是表像,一场高烧烧去多少精气神,这都得慢慢补。 那一日午后,窗外下起了细雨。这样的雨没人会怕,沈又容卧在榻上,看见外头几个小丫鬟趁雨掐花。 沈英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沈又容是大姑娘了,沈英轻易不进她的院子,也不知今日怎么想起来了,来这里看她。 沈又容刚要从榻上下来,沈英就摆手,道:“坐着吧。” 他在对面位子上坐下,道:“这一场病,确实消瘦了不少。” 沈又容摸了摸脸,只笑了笑,命杜鹃上茶。 沈英端起茶,斟酌片刻才开口——沈又容一贯知书识礼有主意,虽是他的女儿,父女俩却极少说些交心的话。 “你三妹妹的赐婚圣旨下来了,年后与四皇子完婚。” 沈又容点点头,道:“我已听说了。” 沈英看着沈又容,道:“虽则你与四皇子的婚事不成,但也未必是件坏事。我头先还在想,若你真的嫁给了四皇子,日后成了皇后。那咱们以后见面的日子,真是一双手都数得过来啦。” 沈又容神色微动,看向沈英。 沈英颇多感慨,“如今这样也好,我同你哥哥商量着,给你寻个家世样貌俱是上乘的夫婿。不拘你嫁给谁,总还能时时回来看看。况且咱们齐国公府的门第在这里,你又有丰厚的嫁妆,日后你的婆家若要欺负你,也要掂量掂量。” 沈英看着沈又容,眼神温和。他不是女子,不知女子艰辛,只以他的角度,为沈又容思虑了这么多。 “娴娴,放宽心好好养病。其余的事情,爹爹会为你安排好的。” 沈又容无言,只好点头。她忽然觉得,先前父亲想要自己嫁给四皇子,不全是为了权利,或许也有些为自己好的意思。只是他认为的好与沈又容想要的大相径庭。 大约世事如此,父母所给予的,与子女想要的,往往不一样。 沈英嘱咐了沈又容几句,便离开了。沈又容兀自待了半晌,听见门口说沈清妍来了。 “大姐姐身体可大好了?”沈清妍掀开帘子走进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在长榻另一边坐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沈又容道:“原想着要去给你添添喜,但是我病中,不好出去。” “一家人何必说这样的客气话,”沈清妍道:“你不好来看我,那我来寻你就是了。” 沈又容笑了笑,又问:“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 “明年四月里,这两日正跟着夫人学规矩呢。”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