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维世语带保留。「并不是一开始就看出来的。」最开始他也是当李崢麒对温采玉只是过度的亲暱,却没直接联想到那块去。「他也算是很会藏起情绪的人,不过嫉妒心太重,每次我和你交谈的时候,他那眼神就像个妒夫,彷彿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夏维世想起李崢麒那样的眼神就觉得好笑。「他也是可怜,谁不喜欢,偏偏喜欢你。」 「喜欢我错了吗?」听完夏维世的话,温采玉倒不恼怒,他顺着夏维世的话问道:「我自认条件挺好的。」 「好是好,偏偏你就是好过头了。」夏维世细数道:「工于心计,自然不会让自己的日子过不下去,长得好看,又会医术,做菜方面似乎也挺行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太过完美,反而让人害怕。」 温采玉挑起眉来,他示意夏维世继续说下去。 夏维世反而没什么要说的了,他耸肩。「没有瑕疵的情人太奇怪了,我看这世界也就那李崢麒能接受你的全部。」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有单身这个选项?」 「你不打算接受他?」 「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前,我不想牵掛那些儿女情长。」温采玉还记得自己要找回妹妹千慕,他向上攀爬的动作并不能因为一点情感而停下。 「这对他并不公平。」夏维世虽然和李崢麒的交情称不上好,可李崢麒为了得到温采玉的夸讚,势必私下经过一番努力,这是谁都能感受到的。 温采玉的眼神变的很冷。「在我的认知中,没有公平,只有自私。为了我自己,自私一点并没有错。」 夏维世自己能够理解温采玉这番话的意思,他点头道:「在更艰难的目标之前,自私才是对自己的仁慈。」为了其他事情而阻碍到自己的去路,那才真的是拿大石头砸自己的脚。「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呢?」温采玉看着遥远的天边,他想起改变自己命运的温聚弦,想起那个和自己打小失散的千慕,他知道自己已经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后悔只是败者的藉口,温采玉并不需要失败两字。」说完话,温采玉只淡淡地交代一句「典礼交给你善后」便先行离开了。夏维世瞧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自己还没真正认识到这人。 温采玉,万千风采,温润如玉。但他的本质,真的如名字那样吗? 夏维世不知道。在这乱世,谁的命运都被一句「不知道」给套住,因为太多意外太多无法掌握的事情了,也许在这种时代,试想控制未来走向的人太过狷狂,但夏维世知道即便如此,温采玉也会努力实践。 这人彷彿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如此,他眼底的坚毅比谁都还要深刻,或许命中注定,他就必须是那个算计天地的人。 天要他逆天,他又如何不逆天? 站在高台接受人民的喝采,李崢麒披着黄袍,他知道自己在恍惚间就站上了百姓认为的最高处,可他是知道的,真正沐浴在这高处的,是站在他背后的那些人。 最开始提起称王的罗氏、说着愿意辅佐的温采玉、扛起训练军队之责的夏维世,以及负责在这些人之间奔走的尹岳……这些人才是这国家实质上的王,他李崢麒根本没有出到半点力,只因为体内流着前王的血,便走到了如今的高处。 可是,这王位却也并非他独得。 罗氏就站在李崢麒旁边,她受封为太后,表面是个可以安养天年的幸运女子,实际上却是控制政局的第一把交椅。 李崢麒在真正站到这个地方时,才突然想着,让罗氏垂帘听政真的是好的吗? 罗氏对他的疼爱他是有感受到,但权力之前,怕是连亲情都可以毁灭,更何况这所谓的亲情,也不过是薄弱的枷锁……虎毒不食子,也难以套用在他与罗氏的关係中。 李崢麒突然觉得不再拥有自信,他站在高台,开始寻找着温采玉的身影……他需要看着那个人,才会感到安心。 「你在找采玉?」罗氏是离李崢麒最近的人,自然也是第一个发现李崢麒异状的人。 「我以为师父会在旁边陪着我。」李崢麒有些失落,他以为这样的时刻,作为师父的温采玉更该陪在他身边,谁知道这人却从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不知道是在忙,还是在躲他。 罗氏嫣然一笑。「你啊,太黏采玉可不好。」这些年同住屋簷,李崢麒总是跟在温采玉身后,那跟屁虫的行为让罗氏以为李崢麒是因为没有兄弟,才会对年长的温采玉產生依赖感。「这种时刻,他是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的。」 「为什么?」李崢麒一句话却反问了罗氏的两句话,他有些心烦。 罗氏微微走上前,她享受人民的喝采与欢呼,即便知道这些人真正注视的是李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