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对着浔邺贺道:“恭喜陛下,玉姬这是喜脉!” 殿中气氛瞬间凝住,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浔邺的面色一时发青,极为难看。 似玉闻言呆滞片刻,不知所措摸向平坦的肚子,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怀了身子,想起刚头的巨疼,连忙开口问道:“刚头狠摔了一跤,它可有事?” 仙医见天帝面色不好,一时只敢低声回话,“玉姬您放心,胎象很稳,现下已有一个多月了……”他说着声音慢慢变小,直至没了声,心中越惊。 这些时日,天帝可都是在外休养,玉姬却怀了身子,那这孩子岂不是旁人的……! 仙医吓到面色一白,当即跪倒在地,惊恐至极。 似玉闻言安了心,她没想到自己竟会怀上孩子,还是姑嵩的,是了,他于这事如此勤恳,又怎么可能怀不上? 似玉有些接受不过来,垂首看着肚子,想到现下这个局面,又觉头痛欲裂。 死一般的静默过后,浔邺手慢慢握紧,额角青筋突突暴起,“去弄一碗堕胎药,将这胎打落了。” 似玉闻言面色一白,仙医忙战战兢兢应声退下。 似玉见他这般神情,只觉怒不可遏,连忙起身不管不顾冲出去,却发现他早布了结界,一时心中惊怒非常,转头看向他声音都有几分尖利,“浔邺,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是拼了命也会和你同归于尽!” “打掉孽种,对你对我都是好事。只要你打掉,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成婚以后,我还是会将你当妻子看待。”天帝冷冷冰冰说着,显然是心意已决。 似玉面色徒然阴翳非常,眼眸突然闪过一丝血红,“陛下这是非要与我为敌了?” “你和那个孽障私通□□宫闱,做下这不论龌龊之事,还敢与我叫嚣,你怎么这般不要脸,今日无论如何,这孽种你别想留!”浔邺突然厉声喝道,显然已经怒极。 话音才落,外头仙医已然端来了堕胎药疾步进来,药才刚刚进了殿中,苦味已经蔓延整个大殿,瓷白玉碗盛着黑漆漆的药汁,一看就惹人不寒而栗。 似玉手下意识捂着肚子,后槽牙咬得紧紧的,耳旁突然响过一阵蛇鸣嘶吼,震耳欲聋,体内一股巨大的体如紧绷的箭弦,下一刻就要崩断而去。 她一怔,见天帝仙医皆没有察觉,心中一惊,环顾四周,越发不明所以。 浔邺伸手端过了药,走到她面前已然收敛了些许怒意,开口温和软语诚恳道:“你我既然已经有了婚约,就是夫妻,只要你今日打掉这个孽种,你还是未来的天后,什么都不会改变。” 似玉闻言看向他,许久,终是伸手端过他手中的药。 浔邺见之以为她听话妥协了便也不耐烦再开口,却不想似玉突然高高举起,连药带碗一道砸在了地上,碗“砰”得一声碎落了一地,殿中无端静谧下来。 仙医腿一软连忙跪倒,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似玉只觉可笑又荒唐,她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了,那个在荒漠里救了她的大英雄好像早已不见了许久,只是她没有发现。 “浔邺,你怎么说得出婚约二字,我等了你万万年,你却说我对你有利可图,说我觊觎天后的位置,既然觉得我不是真心,又何必再来说这冠冕堂皇的话。”她心中苦涩至极,眼眸满是决绝,“陛下,从你说出这种话后,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你救过我一命,这么万万年我已经还得够多了,现下你要是敢动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怕闹得鱼死网破,不死不休!”似玉面色阴沉如一个亡命凶徒,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这么多年来,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受利者都是他,她就像他暗处的一把刀,他指哪里,她就刺哪里,如今她若是变成了敌人,那么这把刀便是对准了他自己! 浔邺站在她面前许久,心中满是滔天怒意,可盛怒之下又有何用,对于她,他终归下不了手…… 良久的静默过后,浔邺才勉力开口缓和,“刚头是我太过冲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是我不该。 先前我说的那些话是在气头上,当不得真,你也知道那个孽障诡计多端,他那时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你也知晓,我看他年少苦过,自然着紧,却不想他是这样的人。 我虽因为他的缘故对你说了那样的话,心中却不是这般想的,后来不是也没舍得对你做什么吗?”他说着一顿,又神情诚恳道:“现下你先好好冷静一番,安心养胎,其余的事情往后再说……?” 似玉闻言当即开口截道:“不需要等以后,我现下很冷静,我们之间也不会往后的事……” “小玉,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们相识这么久,我不相信你和他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超过我们。你们现下不过是避人耳目的刺激和一时的激情,他心思这般歹毒阴狠,连我这个亲生父亲都能算计其中,又何况是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