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却好看,眉浓黑,内双的眼睛抬眼看人时像藏着锋芒,鼻梁高挺,薄唇有些干裂。 见他摇摇晃晃要站起来,许望回过神来大叫:“啊——你别冲动别冲动!”危机意识让她手比脑子快,“嘭”地用力关上门,还上了锁。 神经紧绷中许望的听力变得格外敏锐,她听到那人手搭在门把上的声音,听到指纹锁打开解锁的声音,听到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深夜又恢复了沉寂。 许望趴在猫眼上看了会,猫眼能看到范围有限,只能看到半边关得严实的门……原来是邻居吗?她是邶大的大二生,搬来这个小区也有两年了,但六楼仅有的两户都不爱交际,再加上时间不凑巧,她才发现自己连邻居都不认识。许望又想到那个看起来很虚弱的男孩和自己戒备抵触的反应,哎……她这乌龙闹大了,明天,明天她再买点东西去赔礼道歉好了,现在很晚了,该睡觉了。 自我安慰过后,许望就上床睡觉了。 而谢自佻也终于进了家门,依旧没有开灯,但眼睛适应了黑暗渐渐也能视物了。她的房门还开着,是下午带走她的警察开的,除了地上滚落的安眠药的空瓶子,再没有任何东西。 谢自佻不想看见,上前重重关上了门。 第二天上午没有课,许望特地起了个早去超市买存粮,毕竟她是个社恐宅女,非必要不出门。买了许多爱吃面包水果,路过蛋糕店看到一款造型奇特的黑森林蛋糕,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涌出昨晚看到的那个男孩,许望买了下来,顺便写了张道歉的小卡片。 许望骑着小电驴驮着大包小包回了小区,小心翼翼地把写了卡片的小蛋糕挂在谢自佻家门把上,安安心心地回家睡个午觉,下午就回学校上课去了。 因为昨晚的画稿还没完成,而明天又有早八课,许望不敢熬夜,于是上完课婉拒了她上大学这两年里唯一关系比较密切的朋友云朵共进晚餐的邀请,匆匆回了小区。 天不遂人愿,刚走近小区就看到几个有点眼熟的人,许望刚想远远绕过去,却被敏锐地捕捉到,为首的那个女人朝她招手:“小姑娘小姑娘!” 许望不确定地左右看了看,没人,是在叫自己,只好畏手畏脚地走上前:“阿姨,你们叫我?” 那女人见她走来,连忙问道:“对的呀!我记得你,你是A602的吧?” 许望点点头:“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哎呀,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今天有没有见到601那个男孩子?” 许望呆呆地摇头。 女人兴奋起来,扭头对身边的几人说:“我就说吧!一天都没出门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跟他妈一样出事。” “那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还是叫救护车?”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许望敏锐地从她们的话里察觉到了不对,鼓起勇气打断她们,问道:“不好意思!阿姨,你们说的那个男孩子……怎么了吗?” “哎呀你居然不知道?A601那个男孩的妈妈,昨天吃安眠药自杀了!” 许望问:“那他爸爸呢?” “他爸早跑了,他们两母子在这儿都住好久了。” “我们注意你们这栋一天了,都没看到那孩子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啊。” 许望闻言急忙跟她们道别,脚步匆匆地往家跑。难怪昨晚看到他那么失魂落魄,原来发生了这样的悲剧,她昨天还误会了他,千万不要出事啊! 电梯门打开了,许望一眼就看到了早上她亲手挂在门把上的那盒蛋糕,纹丝不动,心中的不安弥漫开来。她疾步上前敲门,没反应,这才看到一旁的门铃,连按了好几下,终于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过了将近五分钟,门才打开。谢自佻还是昨天那套衣服,只是没戴帽子,头发凌乱却衬得毫无血色的俊脸愈发神秘不羁。 见到了人许望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紧张地左瞥瞥右看看,看到门把上的蛋糕,连忙拿下来,想到了话头:“那个,昨天晚上误会你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我的邻居,这个蛋糕,是我特意买来向你道歉的!”一口气说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