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花匠?” “是的,大人。”焦四搓着手,很是不安。 “十年前,你参与了余芳园修缮?” “是的,小的负责修整花木。” “那株柳树,你记得吧?” 焦四更不安了:“那是小人种下去的。” “那你知道柳树下埋有尸骨的事吗?” 焦四“扑通”就跪下了:“大人,这不关小人的事!小人种树的时候,那里什么也没有啊!” “没说关你的事!”官员喝道,“你仔细想想,当时有什么异常!” “小人、小人不记得了!” “你都没想就不记得了?好好想!” “是……” 问了整整一天,三人离府之前,明二老爷来请:“三位大人,舍下已备了饭食,赏脸吃个饭再走?” 那官员抱着一叠供词:“今日是来办差的,怎好打扰明二老爷?还是改日吧!” “诶,办差也要吃饭的嘛!饭菜都准备好了,三位大人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这……” 二老爷满脸堆笑:“三位大人这也是为了我明家的名声在奔波,鄙人无经为报,只请这么一顿饭,不算过分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官员便允了:“那就谢过明二老爷了。” …… 这些供词入夜便送进了余芳园。 还是流景堂,杨殊大喇喇地翘腿坐着,问多福:“听说你们蜜饯做得不错,怎么不拿来招待客人?” 多福就去看明微。 明微翻着供词,随意挥了挥手。 多福这才去拿蜜饯。 杨殊感叹:“你这丫头够忠心的,拿个蜜饯而已,居然还要看脸色。” “就算只是蜜饯,那也是我的。” 说着,明微将供词放下,端起茶来。 “你也没看出东西来吧?”杨殊扬了扬下巴,“十年,真的太久了。” 明微没理会他,喝了一会茶,又捏了颗蜜饯慢慢吃了,然后道:“还有个人,我忽略了。” “谁?” “童嬷嬷。” 杨殊怔了下。 “算算时间,庚三到东宁的时候,我娘已经回来了。当年的丫鬟,都嫁出去了,仆妇也有调动,但童嬷嬷一直跟着我娘。如果说,谁对十年前的事情最清楚,大概就是她了。” 杨殊将扇子一合:“那还等什么?叫来问啊!” 明微起身:“嬷嬷身子不好,还是我去问吧。”顿了下,“你要不要一起?” 杨殊看了看外头,摸下巴:“要是我被人撞见,会不会又被捉一次奸?” 明微笑了笑:“公子怕了?” 被她一笑,杨殊哼了声:“你都不怕,本公子怕甚!走!” …… 这些日子,素节和冰心一直轮流陪童嬷嬷。 要说明三夫人之死,对谁打击最大,必然是童嬷嬷。 她是纪家的老仆,奶大了明三夫人,又跟着她嫁入明家,从最开始的风光,到后来的不堪,全都亲眼见证。 正如明微所说,她虽是仆,亦是养母。 明三夫人一死,童嬷嬷就病倒了,说不上大病,但就是好不了。 阿绾说这是心情郁结之故,只有她自己纾解,不然,喝再多的药也不管用。 姑娘们都担心她熬不过去,便分了工,由素节和冰心日夜轮替着照顾。 这日,看着童嬷嬷睡下,素节便打算收拾一番,自己也歇下。 “叩!叩!”外面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谁呀?” “是我。”明微压低声音,“素节,开一下门。” 素节刚把门打开,马上就被人捂住了嘴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