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皇上跟我说世子夫人一定会和离,我还不信呢!没想到……” 刘祯说,王宜康是个心胸开阔,光明磊落之人,王宜兰在静宁侯府过得这样憋屈,他一定会力劝王宜兰签下和离书。 没想到真的被刘祯说中了。 “世子夫人如今在做什么?”因溶溶提了王宜兰,蓁蓁果真好奇了。 “她签下和离书之后,并没有回到娘家,而是住在她京城的哥哥家里。听说她在训诂学上颇有造诣,参加了几次士林集会后,如今已经是公认的训诂高手,好几家书院都争抢着要她去讲课!” “我听说他们王家女子不修诗书,怎么会懂这个什么训诂……”蓁蓁不懂什么是训诂学,但听着溶溶说几家书院争抢着要王宜兰讲课,必然是极厉害的。 可为什么从前世子会说王宜兰不通诗文,毫无雅趣。 “我也不懂这个训诂,我听皇上说,这训诂跟诗文完全不同,都是死记硬背,考证查阅的,无聊又枯燥,不过,却是很有用的大学问。” 说到这里,溶溶和蓁蓁相视一笑,眼中无不艳羡。 甲之砒霜,已之蜜糖。在谢元初眼里无趣又死板的王宜兰,却是别人眼里学富五车的王宜兰。 蓁蓁道:“世子夫人家学渊源,听说祖上出过好几个有名的大儒,她的学问一定非常好。从前在这内宅之中,真是可惜了。” “是呀。”溶溶叹道。 她和蓁蓁出身卑微,不像王宜兰这般身负绝学,她们没有机会看书学习,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这世上有一门叫训诂的学问。 “将来等阿宁大了,我也叫她多读些书,琴棋书画都要学。” 溶溶看着熟睡的小阿宁,打趣道:“我们阿宁说,不学不学,我还没有睡够呢!” 正说着话,外头来人通报,说外头宾客都到得差不多了,请他们出去见客。 满月酒,自是要抱着孩子在宾客前走一圈的。 当下,蓁蓁抱着小阿宁,跟溶溶一起出去见客。 小阿宁是静宁侯世子的第一个孩子,又有皇后做姨母,看到她的人,个个都说吉祥话,送上重重的贺礼。 蓁蓁谢过客,将阿宁抱回房中,嘱咐奶娘看好孩子,重新回到宴席上。 客人们轮番过来恭贺,蓁蓁都是以茶代酒谢过。 正吃着,忽然她警觉了起来。 “怎么了?”溶溶问。 “我好像听到阿宁好像在哭。” “你怎么可能听得到?” 设宴的地方,觥筹交错,人来人往,溶溶连听蓁蓁说话都费劲,她又怎么可能会听到阿宁的哭声? “真是阿宁在哭。我过去看看。” 蓁蓁放下筷子,匆匆离席。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她就发现守在院子门口的居然不是先前的婆子,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屋里的阿宁的确在哭,而且哭得很厉害。 她是个好脾气的娃娃,只要稍稍哄一哄,马上就会止住哭泣。奶娘不在,所以她才会一直哭。 蓁蓁大骇之下,朝屋子里飞奔而去。 猛一推开门,便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正抱着狂哭不止的阿宁,嘴里笨拙的在说:“乖,乖。” 那人极为灵敏,听到门开,抬头看了过来,见是蓁蓁,苍白的脸露出一个笑容:“我刚碰到她,她就哭了,你快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