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用过洗衣机。 在家的时候,她的脏衣服都是直接交给保姆就完事了。 大学期间,也是装塑料桶里拎到洗衣房,交给洗衣房的阿姨,花五块钱了事。 这会儿要自己动手了,属实是有些为难她这个大小姐了。 朱曼玥把自己的一套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弓着腰研究了半天,逐渐暴躁,不由抓耳挠腮。 末了,竖起食指对着洗衣机上的按钮狂按。 怎么不出水? 朱曼玥被这破机器惹急了,捞过立在水池边的塑料盆,从水池上方的水龙头里接了一满盆水,准备往洗衣机里灌。 “你在干什么?” 萧宗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她身后。 朱曼玥红着脸窘迫地说:“洗衣机好像坏掉了,摁下启动键以后不自动放水。” 萧宗延信步走到她身后,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 朱曼玥连忙闪开,腾出操作的空间任他施展。 萧宗延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洗衣机上戳了几下,一股水流瀑布似的从进水口哗啦啦地流出。 萧宗延看她的眼神难以言喻,朱曼玥忙不迭说:“洗衣机上的标识和按钮的数量对应不上,设计得有问题,一点儿也不智能。” 萧宗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朱曼玥被他笑得心头起火,正欲跟他大战三百回合,突然看到他已经换上的家居服,怔了怔,歪头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洗的澡?” “和你一起洗的。” 朱曼玥闻言睁大眼睛,反应异常激烈:“你别瞎说好不好!” 萧宗延气定神闲地重说:“和你同时洗的,主卧里还有间浴室。” “噢。”吓她一跳。 朱曼玥还想跟他聊两句,萧宗延迈开长腿越过她,头也不回地朝主厅走了,留下一句:“衣服别忘了晾,四十分钟以后洗好。” 他不提醒她还真忘了。 朱曼玥守在洗衣机前看了会儿综艺,一丝不苟地把自己的衣服都晾起来后才回屋休息。 萧宗延家有好多间客房,都被家政阿姨打扫得纤尘不染。 朱曼玥随便挑了一间床头灯有氛围感的,爬上床,还没来得及关灯,就看到一只小壁虎飞快钻进了床板和墙之间的缝隙里。 “啊——” 朱曼玥光着脚跳下床,“噔噔噔”跑到萧宗延的主卧,狂拍紧闭的房门。 “萧宗延,呜呜呜……” 很快,萧宗延面色阴沉地从里面将房门打开,语气不善地问:“怎么了?” 他八成是都已经睡着了,又被她一惊一乍的呼声吵醒了,说话的语气多少带了些起床气。 朱曼玥惊慌失措地说:“有壁虎!” 萧宗延当是天塌下来了呢,闻言不以为意地说:“下雨天,进来躲雨很正常。” 朱曼玥心有余悸,楚楚可怜地说:“你的房间好像比较有生活气息,它们可能不爱来。我想睡你这间。” 萧宗延不禁气笑:“我几乎天天在天上飞,昨天才从纽约回来,你跟我说我房间有生活气息?” 他不常回家可太好了,正合她的心意。 朱曼玥本来就有鸠占鹊巢的心思,听他这么说马上打起如意算盘,笑嘻嘻地说:“那你既然不常住,能把房子借给我住吗?” “借?” “嗯。” “还吗?” “怎么还……” “不还怎么能叫借?” “那我可以勉为其难嫁给你,以身相许。” “你想得美。” 朱曼玥耷拉下脑袋,唉声叹气。 “我是可以回家里住,可是每天要好早起床陪我爸妈去公园溜达,晚上也要和他们一起散步,上下班前后好不容易有一点私人时间,感觉在不停走路。我想过自己的生活,可是无缘无故搬出去又怕他们会伤心。再说我刚实习,且不说钱赚多赚少,没那么快发到手上,实习期间也不让挣外快,你要是不肯接济我,那我就只能住医院宿舍,和一起实习的同事挤一挤了。过集体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因为生活习惯不同被同事排挤。我又不是吃不了那种苦,了不起自生自灭嘛。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重于泰山的人,只有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或许是她说得有理有据,加上蔫头耷脑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怜,竟然让萧宗延这种铁石心肠的男人动了恻隐之心,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接下来两个月,我都会留在国内跟进一个项目。你要跟我住也可以,前提是你得守我的规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