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死人到底是不吉利的事。原本就有不利阿萝的传言,现在,更添了一桩谈资。 盛鸿如何能不怒? 安王被骂得羞惭不已,不敢抬头,低声应是。 …… 人已死,死无对证。 霆哥儿现在是百口莫辩了。 霆哥儿气得双目通红,十八岁的高大英俊少年直挺挺地跪在金銮殿里,满腹被冤枉的愤怒:“七皇叔,我对天立誓,我真的没做过此事。” 霖哥儿二话不说,在霆哥儿的身边跪下,朗声道:“侄儿愿为霆堂弟作保!此事定是有人从中做鬼,栽赃嫁祸于霆堂弟!侄儿恳请七叔,将此事彻查到底,找出幕后主谋,还霆堂弟清白!” 霁哥儿略一犹豫,也跪了下来,张口为霆哥儿说情:“七叔,侄儿也以为,此事别有内情。请七叔彻查!” 一句别有内情,说得可圈可点。 霖哥儿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隐含的指责和恶意,震惊痛心之余,忽地闪过一丝了悟。 这一局,原来不是冲着霆哥儿,而是冲着他来的…… 盛鸿对着三个侄儿,态度明显比往日冷硬疏离了一些:“此事朕自有主张,你们三个不必多虑多思。” 顿了片刻,又冷然道:“朕会明察,不会令谁白白受冤屈受委屈。从中做鬼的,朕绝不会轻饶!” 语气前所未有的冷厉。 霁哥儿三人心中同时一凛,齐声应下。 阿萝抿紧嘴角,目光掠过跪在地上的三位堂兄,心里的无名怒火愈燃愈旺。 兄妹间的和睦友爱,果然只是假象。刀尖藏得再深,到底还是露了锋芒,没伤到她的人,却伤了她的心。 盛鸿看了阿萝一眼,声音和缓下来:“阿萝,你不必操心这些事。还有几日,就是储君册封大典。你安心熟悉册封流程,准备册封大典便是。” 若换在三年前,阿萝早已怒而出声指责。今时今日,经过三年的朝堂历练,阿萝心性沉稳许多。将一腔怒火忍下,低声应是。 …… 身在后宫的谢明曦,很快得知此事,面容一沉,嘴角扯出一抹冷意。 熟悉谢明曦性情脾气的顾山长,一看便知谢明曦这是动了真怒,低声叹道:“阿萝的册封大典将至,这等时候,便是心中恼怒,也暂且忍一忍。” 谢明曦目中寒芒一闪:“幕后之人,故意选在这等时候动手,料定我们会隐忍不发。倒是好算计。” 顾山长仔细思虑此事,越想眉头皱得越紧:“武陵王一死,此事还要如何查下去?”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不管霆哥儿是否冤枉,其中是否别有内情,再盯着武陵王府追查到底,帝后总会落一个刻薄寡情的恶名,于阿萝的储君贤名也有损。 眼下最佳的办法,莫过于将此事压下不提。待日后再慢慢细查也不迟。 谢明曦听了顾山长这番分析,扯了扯嘴角:“何须如此麻烦。我另有应对之策,等过几日,师父便知道了。” 顾山长对政事并不精通,对阴谋算计勾心斗角更不感兴趣,闻言点点头,并不追根问底。 倒是椒房殿,很快热闹起来。 先是六旬的武陵王妃在儿媳孙媳的搀扶下进宫哭了一通。 白发苍苍的武陵王妃,论年纪做谢明曦的祖母绰绰有余。跪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哀求谢皇后为武陵王府做主。其余几个妇人也不停抹泪。 谢明曦从来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