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后来文姨和臣的父亲开始养生,顿顿食素,臣真的受不了了。” “………………”姜玺,“然后你就为这个从军?!” “那倒不是。”唐久安认真回忆了一下,“本来家里吃素,臣可以来娘这里蹭饭,可是后来娘亲也不让蹭了,我才从军的。” 姜玺开始觉得自己的脑筋快抽抽了:“你娘不让你蹭饭,你就从军?你从军是因为从军好蹭饭,有肉吃?” “殿下您想什么呢。”唐久安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了姜玺一眼,“臣是想着,等臣自立门户,爱做什么便做什么,而我读书又平平,那么想封侯只能是靠军功了。” 姜玺默默地喝了一碗鸡汤压压惊。 “你既然想早日封侯,为什么不赴宫宴?” 唐久安闻言一声叹息:“殿下,您不会懂的。” 姜玺悻悻:“你不说,谁会懂?” “宫宴臣就不去了,臣只盼殿下能早日箭术大成,陛下能记臣功劳一件,给臣升个官儿,臣便回北疆去好好立几个大功。” 姜玺:“哼,箭还没教成,就想着升官了。” “人总得有点梦想嘛。”唐久安道,“升官,发财,再招个贤惠顾家的好丈夫,要几个孩子,热热闹闹的,多好。” 陆平正和薛小娥一起端了一大盘烤鱼出来。 薛小娥忙着给客人布菜,陆平则挟了一大筷鱼肚子到唐久安碗里,还提醒:“有刺,慢些吃。” 姜玺:“……” 还真是贤、惠、呐! 陆平隐隐觉得头皮有点发凉,抬头就见姜玺阴阴地看着他。 陆平一颤:“殿、殿下您要鱼吗?” “要。”姜玺冷冷地,“我全都要。” * 姜玺从薛家小院出来,感觉自己不单吃了一肚子鱼,还吃了一肚子气。 唐久安送他上马车。 姜玺面无表情地坐进车内,灯笼光芒昏黄,而姜玺容光四射,一言不发,宛如一只绢纱裹就的陶瓷美人。 唐久安忽然道:“殿下,你今夜正经起来同臣聊天的样子,倒有几分像三殿下。” 姜玺:“那是自然,我和三哥可是兄弟。” 他答这句话的时候是顺嘴就出来了,但答完也不知道是哪块心肝没有回归原位,总觉得胸膛里十分不得劲。 说难过吧,好像不算。 说生气吧,也不全是。 就胸口又被堵了一块大石头。 便便马车已经上路,又不好专门折返回去骂唐久安一顿,于是心情更糟糕,直接去了国府,把关若飞从床上挖起来。 劈头便问:“是不是你让外祖母给的帖子?” 关若飞一头雾水:“什么帖子?” 姜玺见这货一无所知,顿时头疼。 不是关若飞,那便是老夫人自己的主意。 关若飞听完,奚落:“你那天要不是把人家按在地上,祖母也不至于上赶着送帖子啊。” 姜玺踹他一脚。 关若飞从衣箱里取里一只大锦匣:“那这衣裳怎么办?白准备了。” 艳红色绢纱像雾一样从锦匣里漫出来,像一团流动的火焰。 衣裳与首饰都是齐全的,臂钏、腰链、璎珞……金光灿灿。 异域风情,勾魂夺魄。 姜玺把这烟霞般的衣裳拿在手里,想象着唐久安穿上这一身,那长腿,那细腰…… 鼻头猛地一热。 关若飞:“……殿下?” 姜玺掩住鼻子,淡定地:“没事,烤鱼吃多了,上火。” 第17章 唐永年夫妇被押到京兆府的事,立即在朝中掀起波澜。 皇帝案前的折子又一次堆成山。 不过等到此事上达天听,圣令再传旨到京兆府,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唐永年和文惠娘一个是官家老爷,一个是官家太太,多年来养尊处优,哪里遭过这种罪?加之天气又热,气热攻心,两个人都病倒了。 薛小娥说:“呸,地牢里有什么热的?我赌一两银子,这两人一定是装的。” 唐久安想着姜玺怕是又要去跪太庙,第二天一早,头一个进了宫。 姜玺还没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