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倒是不必灰心,” 曹小环突然出声安慰道,“大器晚成,也未可知。” 听见曹小环前面的话,焦忠还高兴了一下,希望会有点好话,结果一听到后面的话,脑袋直接耷拉了下来,叹气道,“大器晚成,七老八十了,还有何用? 按你这么说,我这就没一样出挑的了? 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了。” “也不是,” 曹小环揶揄道,“起码你家境殷实,先世余荫不是旁人能比得了的。 你看看咱们如今在安康城这些人,要不是在军营或者衙门有住处,靠着那点月钱,有几个能在安康城赁的起房子,吃得起饭? 所以啊,还是你最舒服,有宅子住不说,回去了还有丫鬟暖床、洗脚。 富则盈室,穷人想讨个老婆都困难,你们这些有钱人啊,还是少娶几个,给穷人留点活路吧。” “胡说八道,根本就没你说的那回事,” 焦忠白了她一眼道,“你知道的,我天天都住马号,来安康城这么长时间,就回去过一趟。” 他十七岁成亲,结果老婆难产,一尸两命。 之后就没再续弦,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已经快四十了,最着急的是他家里人。 老子娘天天逼着他再娶,他倒不是不想再娶,而是想娶的人不愿意嫁。 说来说去,还是怪自己没出息。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自己先娶个小妾又不是不可以! 但是偏偏顾忌曹小环的想法,生怕她知道自己有了小妾,不愿意嫁与自己为正妻了。 不光有本事的男人有傲气,有本事的女人也同样有。 曹小环嫣然一笑道,“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忙我的事情了,这些日子想睡个安稳觉恐怕都不得了。” “路滑,慢一点,等晚一些时候我请你下馆子吃顿好的。” 焦忠看的有些痴,等曹小环领着一众捕快消失在漫天大雪中才放下挥舞的手臂。 “忠哥倒是个痴情种子啊,小弟佩服,佩服。” 焦忠听见这声音有点熟,等回过头发现是王小栓,便没好气的道,“你他娘的在后面鬼鬼祟祟的搞什么,把老子吓了一跳。” 王小栓笑嘻嘻的道,“我啊,也是顺带路过,来跟忠哥打个招呼。” 焦忠道,“你这个马倌刚刚上任,就这么清闲吗? 孙崇德那王八蛋肯定给你派活派少了。” “清闲是肯定不清闲的,整日忙个半死,” 王小栓叹气道,“一个月拿那点俸禄,都不够吃酒的,老子自己都不知道图个什么。” “图什么?” 焦忠乐了,“图人家喊你一声大人,一辈子爽快,不然见着谁,你都是低人一等,娘的,你这是来跟老子得瑟来了?” “不敢,不敢,” 王小栓背着手,得意的道,“你还别说,这当官还真是舒服,前些日子,就有人主动要求要给老子送小妾了,一文钱不用花。” “你受了?” 焦忠好奇的道。 “老子宅子都没一处,天天混马圈里,娶了娘们往哪里放?” 王小栓无奈的道。 焦忠道,“你他娘的别的本事没有,哭穷的本事倒是不小,你又不缺钱,买一处就是了,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王小栓道,“你说的容易,你当这安康城的宅子是说买就买的? 随便一处就得百十两银子,太贵了。 再说,说不得以后回三和呢,眼前买了,以后就这么放着? 白白浪费银子。” 焦忠道,“赁出去也是挺划算的。” “赁一辈子,都抵不了房价,” 王小栓摇头道,“怎么算都是赔钱买卖,不过我听说田四喜那龟孙子在城外买了地,准备重建一个跟南城差不多规模的新城,要盖成片成片的房子,到时候要是盖的不错,可以买一套。” 焦忠奚落道,“口气不小,跟南城差不多的新城,你知道南城有多大,住着多少户人家吗? 他一个破落户,从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那得多少银钱! 光是买地的钱,他都借不着。” 许多三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