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再一次下了雨,又潮湿又冷。 何吉祥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多少牲口生病了。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便是下雨和下雪。 白云城却依然艳阳高照。 林逸看着一车又一车送回来的银子,笑的合不拢嘴。 出征这么多次,这是唯一一次不亏本的。 有钱了,以后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想修路就修路,想架桥就架桥! “这买卖划算,” 林逸说着亲手掀开了一口箱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眯缝在了一起,对着善琦道,“全归你们布政司,先存到三和钱庄,回头拿银票去还债。” 善琦笑着道,“谢王爷。” 他比林逸还要开心。 有了钱,做什么事都不会再束缚手脚了。 林逸对身后的明月道,“晚上加餐。” 有了钱,当然要奢侈一把! 不然要钱做什么? “知道啦,王爷。” 明月同样很开心。 和王府节衣缩食的苦日子到头了,伙食再次丰盛起来,厨子发挥出来自己巅峰水平,各个吃的不亦乐乎。 孙邑鼻子尖,也直接过来了。 沈初和官兵出征,三和卫所一下子就空荡了起来。 他这个总教头眼前带着百十个人在家里守着,横竖左右,现在就他一个人说了算。 吃饱喝足,蹲坐在门槛上,望着慢慢隐匿在白云山的夕阳,叹气道,“三和的夕阳都比安康城漂亮。” “老孙,” 方皮笑着道,“你就是瞎说,他们都说都城是天下第一大城,城非常的大,人非常的多,有时候走路上,肩膀挨着肩膀。” “那是当然,” 孙邑笑着道,“不过安康城却没有三和这样的律法,人挤人,人推人,要是把人家惹不高兴了,你这种武功不济,又没权没势的,人家能打死你。” “那就没王法了嘛!” 方皮涨红着脸道。 “南州有王法吗?” 孙邑冷哼道,“南州是什么样,安康城便是什么样。” 方皮沉默不语。 他曾经亲眼见过官差挨家挨户抓人去服徭役,征赋税。 他爹爹便是在河堤上服徭役,因为太累,想休息一下,被官差活活打死的。 最后只剩下他与阿娘相依为命。 阿娘却在飓风中丢了性命。 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孙邑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别这个样子,这世道谁不苦啊,都不容易,遇到和王爷是你们的造化。” 方皮打下他的手,瞪眼道,“老孙,你有爹娘,和我不一样。” “也是,比你运气好一点,” 孙邑笑着道,“你怎么现在喊我老孙了,以前不是喊我名字的?” 方皮道,“谢先生说不能再喊你的名字,从此以后你不能叫孙邑了。” “管天管地还能管我叫什么?” 孙邑笑着道,“谢赞那老头子能这样说?” 余小时道,“谢先生说你犯名讳了。” “犯名讳?” 孙邑拧着眉头道,“跟谁?” “王爷!” 方皮突然大声道,“王爷叫........” 孙邑赶忙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再胡说真揍你!” 他终于明白了! 和王爷叫林逸,他叫孙邑。 虽然字不同,但是确实是犯名讳了! 没人提,他居然都没想起来! 方皮等孙邑放下手,气呼呼的道,“谢先生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孙邑沉声道,“谢先生什么时候说的?” 方皮道,“早上,他说谁敢再乱喊你的名字,就掌嘴。” 他们在学校的时候,都是谢赞的学生,格外怕这位老夫子。 “哎,我我真糊涂。” 孙邑起身,直接去了都指挥使司。 谢赞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孙邑进来,便笑着道,“原来是孙小哥,这刮的是什么风?” 孙邑没好气的道,“你这老头子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拐弯抹角的。” 谢赞笑着道,“小哥乃是官兵总教头,岂是老夫这样的贼配军可以当面聒噪的。” ps:今天大章节哈,厚脸求个票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