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杀了。 乌素将修补好香囊揣在怀里,思忖着自己应该在六月廿七之前找个日子,把它还给小殿下。 但她还没来得及还香囊,伤完全好了的裴九枝便来寻了她。 “去看婚服吗?”他问乌素,“我知你不愿让许多人知道此事。” “但我与你,确实是这样的关系。”他牵起了乌素的手,“就当是,我们两个人的成亲,如何?” 他为乌素妥协了许多。 乌素被他拢在掌心的手指动了动,她想退。 但裴九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低眸盯着乌素:“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乌素打算稳住他。 骗骗他,到时他更生气,便会更坚决地将她赶走……或是杀死。 “好吧,小殿下。”乌素回握住了他的双手。 “就我们两个人,可以。”乌素跟着他往前走去。 他新生的右手,牵着她的左手,乌素无名指上的绷带,还未取下。 这一回,裴九枝给他们准备的婚服很简单,款式类似于常服。 为了让乌素愿意穿它,他可谓费劲了心思。 乌素将那淡粉色的衣裳披到了身上,她看着镜中的她自己与裴九枝。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她的鼻间还萦绕着那日月阁里的淡淡茉莉花香。 那时候,她以为小殿下不过是身份尊贵些的普通凡人,她也曾想过,真的陪他走完这一生。 可惜,不能了。 在他永生不灭的大道岁月里,她终会与他走向不同的道路。 乌素回过身,踮起脚,将裴九枝紧紧抱着了。 “香囊补好了。”乌素对裴九枝说,“我放在日月天了,到时候,你去取来就好。”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 怦,怦,怦。 “好。”裴九枝腰间的长剑发出淡淡的锋鸣之声。 “成亲的日子,就六月廿七,如何?”他问乌素。 “啊……”乌素在裴九枝怀里,恍惚地抬起头,她怔然看着裴九枝。 “为什么是这一日?”她问。 “现在是六月,我便突然想到了这个日子,似乎没有缘由。”他对乌素说。 他也忘了他所误解的乌素生辰,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个日子很熟悉。 “晚一些。”乌素说。 “我等不及。”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耳尖红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等不及…… 乌素知道,自己没办法再劝动他了。 “好。”她敛眸,安静应道。 与裴九枝一起离开玄明宗之后,乌素找了个借口,躲进了日月天的寒梅之中。 乌素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 她怕自己下一刻,就要对小殿下说出自己的计划,让他取消成亲计划了。 她看到了藏在日月天一株寒梅后的散落风筝,似乎是谁亲手做的。 乌素呆呆地看着那些形状各异的风筝,她在久远的记忆里,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的思绪极乱。 她分明,不该有任何犹豫的。 她为何……会如此? 他的婚礼,与她要杀了李绰,没有任何冲突。 他会如何想,会如何伤心,与她无关,不是吗? 乌素没想起那些风筝的作用,只是呆立在原地,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裴九枝找到了躲在寒梅树之后的她。 他从后将乌素抱着了,他顺着乌素微怔的视线看去,看到了那些自己曾经做过的风筝。 “我做的。”他对乌素说。 “啊……”乌素终于想起来了,以前在云都的时候,小殿下对她说过,等冬季过去,春天来临的时候,他带她去云都城外放风筝。 可是,她在第一场珍贵春雨落下的时候,斩断他的情丝,直接离开了。 乌素深深吸了一口气,问:“小殿下,是爱好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