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生祸事,否则,你一定要速速决断,以免祸延己身。” 李钦载沉默以对,心中却暗暗做了决定。 李敬业,从今以后,我会死死盯住你的。 气氛有点凝滞,祖孙俩面对这个沉重的话题,都没了闲聊的心情。 良久,李钦载打破了沉默。 “爷爷,真不考虑接见一下外面的官员武将?一百贯钱一人,不赚白不赚,咱们家大业大,开支甚巨,地主家也没余粮……” 话没说完,李勣抄起一把火钳扔向他:“滚!” ………… 在洛阳休憩了三日,大雪仍然未停。 李勣却有些待不住了,毕竟离家两年,归心似箭,漫天大雪也无法阻止他踏上归途。 于是第四天一早,李勣决定启行回长安。 骑队护侍着祖孙俩出了洛阳城门,无数官员武将冒着大雪前来相送,众人站在雪地里,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直到送出城外十里,众人目送骑队的身影在风雪中消失。 风雪漫天,道路泥泞,一行人走得很艰难。 李勣年纪大了,受不得颠簸,路况又不适宜策马疾驰,李钦载耐心地陪伴着他,一路如同走马观花一般缓行缓驻。 从洛阳到长安,走了整整半个月,终于在山峦叠嶂处看到远方雄伟高耸的长安城墙。 驻马山峦,李勣看着远处的长安城墙,眼神中多了几分暖意。 征战一生,落幕归乡,这里便是他人生最后的终站。 风雪迷蒙,须发鬓角与白雪混为一色,身上的铁甲仍然笔挺坚硬,迟暮的老将骑着瘦弱的老马,此刻竟在家乡之外情怯。 一名部曲在风雪中策马奔来,人未至却已翻身下马。 “禀老公爷,天子率百官在城外三十里柳亭迎老公爷凯旋归京。” 李勣一惊,急忙道:“速速上前,莫让天子久候。” 一行人打马疾驰,奔出数里后,看到远处的一座亭子外,一群黑压压的人正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候。 正中被众人簇拥的正是李治,他穿着厚厚的皮氅,头上肩上积满了白雪,显然等候已久,但脸上却无半分不耐之色,神情平静地目注远方。 李治的身后,武后也是一袭正式的皇后朝服,安静地站着,周围的文武百官皆正色恭立,数百人就这样在漫天风雪里,等候一位迟暮老将的归来。 李勣距离百步之外便翻身下马,急步上前。 走到李治面前,李勣刚要单膝拜下,却被李治抢上前托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继续行礼。 “老臣何德何能,竟劳动陛下皇后和诸位同僚出城远迎,折煞老臣也。”李勣沉声道。 李治搀扶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李勣一番,眼眶泛红叹道:“英公为国征战数年,愈见苍老了,朕心中有愧,辛苦英公了。” 说完李治和武后竟同时朝李勣躬身一礼。 李勣大惊,吓得急忙跪拜还礼:“陛下万万不可……” “英公为大唐立此不世之功,理应受此礼。”李治认真地道。 紧接着,周围的文武百官也纷纷朝李勣躬身行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