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确实打从心底里羡慕李钦载。 抛开身份地位不谈,至少李钦载比他活得潇洒,活得通透。 酒色财气贪嗔痴一样都不少,可人家却活得轻松惬意,恩怨分明。 说到底,李治羡慕的是李钦载快意恩仇的爽快,这种人生境界,坐在李治这个位置,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 “说正事吧,人也废了,房子也拆了,八大望族的族人门生疯了似的上疏参劾你,幸好朕提前做了准备,不然你这会儿你该蹲在大理寺监牢里吃馊饭。” 李钦载急忙端杯:“多谢陛下维护,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 李治没滋没味儿地啜了一口酒,道:“你惹了祸,朕来帮你擦屁股,想想又觉得憋屈了……” “大慈大悲,大慈大悲啊陛下。”李钦载劝道。 李治深吸了口气:“罢了,刘仁轨那道奏疏公之于众后,现在着急的不是咱们,而是八大望族。” 说着李治冷笑起来:“牵扯了谋反,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现在的八大望族根本没心思跟你斗,接下来必然要一个个自辩清白,从头到尾,主动权都在咱们手里。” 李钦载急忙又夸道:“陛下妙计安天下!” 李治得意地笑了两声,随即又咳了咳,道:“倒也不完全是朕的妙计,刘仁轨上的奏疏,主意也是他想的,这老狐狸虽然讨厌,但他出的主意倒是高明,朕都不得不佩服。” 李钦载诚挚地道:“臣纠正一下刚才的说法,以后刘仁轨若跳脚骂娘,陛下能忍还是忍了吧,毕竟忠臣难得。” 李治再次深吸了口气,指了指他:“你又让朕憋屈了……” “大慈大……” “好了好了,闭嘴!”李治没好气道:“经过此事后,八大望族想必清楚长安君臣不好惹,以后行事也能收敛一点,至于所谓的谋反,让朝臣们闹一阵,好生吓一吓他们,最后不了了之吧,朕总不能真的拿八大望族开刀。” “所以,这件事暂时也算过去了,不过……这桩仇怨你与八大望族算是结深了,以后不可能化解,若教他们寻着机会,抓住你的把柄,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钦载自信地一笑:“不夸张的说,臣绝无把柄让人抓。” 李治扯了扯嘴角:“是男人就有把柄,殿外站着的宦官才没把柄。” 李钦载惊呆了,沉默半晌缓缓道:“陛下,殿内就咱俩个男人,您开这种黄腔合适吗?” “你错了,殿内只有两个婆娘都不在家的男人,此时不开黄腔,更待何时?” 李治说着突然咬牙切齿道:“礼部那些废物东西,选秀选了两个月了,没见送一个美女进宫,再晚俩月,皇后就要从洛阳回到长安了,那时一切皆休,朕没指望了!” 李钦载试探着道:“太极宫里不是还有许多年轻的宫女吗?陛下若实在憋得慌,不如就地取材,找几个宫女对付一下……” 李治顿时悲从中来,面颊狠狠抽搐了几下,缓缓道:“那些宫女进宫数年,这几年里朕一直没宠幸过她们,景初啊,你猜猜为什么?” 李钦载是聪明人,立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