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上次官仓被纵火,朝廷的处分还没下来,今晚又在刺史府外被抢走了一杆三眼铳,裴申这辈子怕是翻不了身了。 李钦载看了他一眼,道:“巡逻的五人可有伤亡?” 裴申露出古怪的表情:“说来奇怪,五人仅是轻伤,对方似乎刻意留了手,不敢伤人命,目的只是夺取三眼铳……” 李钦载点头,确实有点奇怪,按说抢夺如此重要的兵器,双方正是你死我活厮杀才对,对方却刻意留手,说不过去。 裴申又道:“下官以为,这五人中或许有对方的内应,对方才故意留了手,下官已下令将五人打入大牢,严加审问。” 李钦载摇头:“如此明显的漏洞,对方难道会忽视?他们若是内应,东西抢到手也该飞身远遁才是,谁会那么傻留在原地等你审问?” “审问先停了,暂时关着吧,不要刑讯人家,一切等真相大白。” 裴申唯唯应了。 李钦载心头突然一动,环视一圈问道:“我买的西域舞伎们呢?事发时她们在何处?” 裴申低声道:“枪响之时,下官马上命人搜索刺史府内外,当时舞伎们正在后院练舞。” 李钦载似笑非笑道:“不缺一人?” “不缺一人。”裴申顿了顿,惊讶地道:“李县伯莫非怀疑……” “谁都没怀疑,但谁都值得怀疑,哪怕是裴刺史你,也有嫌疑。” 裴申身躯一抖,颤声道:“李县伯明察秋毫啊!下官绝未牵扯此事,如若有,管教下官天打五雷轰!” 李钦载失望地摇头:“不行,你还是有嫌疑,真正不心虚的人,发誓怎能不带上祖宗十八代?比如我,在长安时经常发誓,不谦虚的说,我家的祖宗十八代跟我很熟了,有事没事拉他们上来遛一圈儿……” 裴申瞠目结舌,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叹了口气,道:“下官发誓,我家祖宗……” 李钦载急忙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咋不识逗呢,多大点事,劳烦令先祖一个个上来为你渡劫,万一真劈着了咋办……” 裴申松了口气,苦笑道:“下官离开长安多年,实在想不到长安的权贵子弟们玩得这么大了……” “长安的权贵子弟们大多数还是颇为腼腆的,只有我玩得这么大。” 说着李钦载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裴刺史,从此刻起,凉州城门封闭,刺史府的差役,还有我麾下的部曲和禁军大索全城,将抢走的那杆三眼铳找回来。” 裴申为难地道:“若事发后贼子们离开凉州了怎么办?” 李钦载笑道:“一个多时辰前,我已下令城门封闭了,虽说是因为另一件事,没想到凑巧又遇到眼前这件,不出意外的话,贼人应该还躲在凉州城某处,他们出不了城。” 裴申松了口气,道:“既如此,下官一定亲自带人大索全城,誓要找到贼人,将其拿获归案。” 李钦载笑道:“好好干,这件事对你来说算是个机会,若能拿获贼人,上次官仓被烧一事,说不定功过相抵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