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因事下狱,英公也被人翻出一桩二十多年前的旧案,说是杀降和纵兵掠财,市井有人议论说,英公应是被人陷害了。” 金乡黛眉轻蹙,道:“两件事同时发生,皆跟英国公府有关,显然有人背后指使,李老将军得罪谁了?” “奴婢不知,但听说李家五少郎受英公所召,昨日紧急回到长安,看来是要代英公出面处置这两桩麻烦。” 金乡眼睛一亮,随即迅速黯淡下去,道:“李县伯……他回长安了?” “是。” 金乡喃喃道:“他才二十多岁,能解决这些麻烦吗?” 侍女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垂头不语。 金乡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犹自喃喃道:“他终归只有天子的恩宠,可这一次已波及到了英公,他能帮家族度过此厄么?” 应该很难吧? 长安城里,二十多岁的纨绔们都在干什么?他们在夜夜笙歌,在寻欢买醉,稍微争气一点的,恩荫之下当个低阶的小官。 他们唯一倚仗的,是家族的权势,没有了家族的权势,他们什么都不是。 可是这一次,他却要扛起整个家族的是非。 金乡想想都觉得很艰难。 这些年她父王被天子贬来贬去,她无数次见过父王独自坐在孤灯下发呆,她也很想帮帮父王,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今日的李钦载,是否一如往日无助的她? 脑海里想象一下李钦载独坐幽院无助的模样,金乡就觉得一阵心疼。 良久,金乡咬了咬牙,恨恨地道:“真是我的冤孽!” 目光投向一旁的侍女时,金乡已变得平静且端庄。 “备车,出城,我要去见牛方智。” 侍女答应后刚转身,金乡又叫住了她,深思片刻后,道:“前日是不是有一位书生来向父王投行卷?” “是,他本欲向滕王殿下投行卷,却不料殿下在并州,书生只好失望离去。” 金乡缓缓道:‘那位书生的行卷我看了,策论文章作得不错,对时势和兵道皆有见解,是个不错的人才。’ 侍女小心翼翼道:“县主的意思是……” “拿我的名帖给他,让他转拜李景初门下为幕宾,转告李景初,我……代婕儿给他送一个人才,若能用,便留用,哼!不谢!” ………… 满腹烦躁的李钦载回到国公府,刚下马车却见一人从斜刺里冲出。 旁边的刘阿四和老魏大惊,不假思索便横刀出鞘,两道刀光一闪,冲出来的人被生生止住了脚步,仍保持着跑步的姿势,却一动也不敢动。 “莫误会,莫误会!在下非歹人。”来人颤声道。 李钦载站在马车前,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是何人?为何在国公府门前驻留?为何惊我车驾?” 来人被两柄刀架在脖子上,道:“尊驾可是李景初,李县伯?” “不错。” 来人松了口气,道:“恕在下冒昧,在下受金乡县主所荐,欲拜李县伯门下为幕宾。” “金乡县主?”李钦载愕然,然后仔细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 “在下,骆宾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