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李治笑道:“陛下,显儿有乃父之风呢。” 李治强自笑了笑。 杖毙武后身边的内侍后,武后立马服了软,当日便向李治赔罪道歉,但李治深恨她谋害两位公主的行径,纵然向他赔了罪,李治这几日仍对她比较冷淡。 可此时李县在跟前,僵冷的夫妻关系实在不宜让儿子看到,于是李治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不错,确有朕年轻时的样子。” 李显看了看李治,又看了看武后,突然站起身,整个人往地上一躺,再次撒泼打滚,哭闹嚎啕。 “母后,儿臣要母后放出李先生,先生他是被冤枉的,朝中定有小人害他,先生不过是闯了个宗正寺而已,算个什么事,儿臣明日便召集人马,一把火将宗正寺烧了!” 武后被儿子猝不及防的撒泼惊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立马下意识望向李治。 最近夫妻间的敏感话题比较多,厌胜案,宗正寺,大理寺,公主,等等,武后深知理亏,一直不敢在李治面前提起这些,谁知这不争气的孽子不管不顾把窗户纸捅破了。 李治表情平静,对李显故态复萌的撒泼视而不见。 武后悄悄松了口气,然后冷下脸来,道:“起来!如此丑态成何体统!” 李显迅速看了一眼李治,见他眼睛半阖,似乎在打瞌睡,李显胆气一壮,继续打滚嚎啕。 “儿臣不管,今日就将李先生放出来,学堂里没人授业,我等弟子都成野孩子了,母后若不答应,儿臣这就带上禁卫,把大理寺监牢劫了!” 武后大怒:“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无法无天?” 李显却毫不害怕,仍旧打滚哭闹不已。 武后飞快瞥了李治一眼,试探着道:“陛下,这孩子真是……是臣妾疏于管教了。” 李治淡淡地道:“显儿这次回长安,约莫就是为了李景初而来,看样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嗯?” 李显立马接道:“没错,儿臣誓要救出李先生!” 李治笑了:“虽说丑态难看,但对事师以孝的心思却难得。” 武后一怔,仔细咂摸李治这句话,似乎话里有话…… 沉默半晌,武后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既然显儿有所求,且李景初所犯之事并不严重,不如……” 李治嗯了一声,道:“按理说,李景初有功无过,冲击宗正寺也是为了救朕的两位女儿,事可从权,何必苛责。” 武后又不敢说话了。 李钦载是为了救公主,但公主为何会被关进宗正寺,为何会莫名其妙被赐死,罪魁祸首可不就是她么。 见武后不说话,李治知她的心思,不由暗暗一叹,道:“明日朝会上,让朝臣们都议一议吧,是否放归李景初,让李义府先提出来,此事由他而起,也该由他而终。” 说着李治的眼睛紧紧盯着武后。 武后急忙道:“是,臣妾这就派人赴李义府府上,转告陛下的意思。” 李治点头,缓缓道:“厌胜案,到此为止,以后不必再提,朕非汉武帝,亦非残暴之君,没兴趣为了这点事杀个血流成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