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往后多相处相处就好了。 她这样想着,便也默默地吃起了饭。 饭毕,众人又回到正厅休息。 贺叔在林柔的眼神示意下,咳了一声,硬着头皮道:“贤婿,会下围棋吗?陪老夫下几局?” 武铮自然是会的,而且很会。围棋的排兵布阵和行军打仗似的,也极为讲究谋略,他很是喜欢,军营里没有谁能赢过他。 原来他岳父大人也喜欢围棋? 那就好办了,不着痕迹地输上两场,自然就能讨得他欢心了。 因此,他眼睛一亮,立刻笑道:“小婿棋艺不精,就请岳父大人多多指教了。” “贤婿谦虚了。”贺舒呵呵浅笑,“那你随老夫去花厅,咱们好好切磋一番?” “是。”武铮毫不犹豫地应下,扭头附在贺龄音耳边,“我陪咱爹去下棋了,你跟咱娘咱哥好好聚聚吧。” 什么咱爹咱娘咱哥的,武铮从哪里学来这些词……贺龄音耳根一热。 * 看着武铮的背影远去,林柔抚着心口,拉着女儿坐下,屏退所有仆人,让他们去门口守着。 贺家大哥和贺家二哥的两位夫人也已下去歇着了,此时正厅里只有林柔、贺龄音和贺家三兄弟。 贺龄音早就知道她爹带走武铮就是为了让她跟娘亲、哥哥们好好说说话,正巧她也有话想和家人说清楚,因此便顺水推舟地看着家人演了这一出“调虎离山计”。 “阿音,你老实告诉娘,你在北疆过得怎么样?听贺管事和纪嬷嬷说,北疆乱得很,到处都是凶残的土匪,娘知道这些后,彻夜难眠。”林柔万般怜爱地抚着贺龄音的脸颊,眼圈红了。 从见到女儿那一刻起,她就在打量女儿胖了还是瘦了、脸色好不好,虽然贺龄音的脸色看着是越发有精神了,但是她依旧不免担心。 贺龄音握住母亲的手:“娘你看我好端端的就知道,北疆没那么乱。因临近蛮夷,土匪是有的,但是武铮一直有在治理,总得来说并不是什么大患。” “那个震北大将军也实在太蛮,娘昨天见到你大哥肿着半张脸进来,都快吓死了——他打过你没有?”林柔又道。 她担心极了,简直恨不得当下脱了女儿的衣服好好检查检查。 贺龄音失笑:“娘,你瞎担心什么,你看我像是被打的样子吗?至于大哥,的确是武铮误会了,冲动之下出了手,不过他已被武老将军责罚,挨了重重三棍,不比大哥伤得轻。” 贺辽京忙道:“我可没隐瞒!这些我都跟娘说了。” 贺龄音瞥了他一眼:“那我后头跟你说的话,你也都跟爹娘说了吗?” 贺辽京道:“自然都说了——不过我说了不算,还得你自己亲口说。所以,你想了一天了,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主意?” 贺如凌与贺亦青也都等着她的话,他们早已商量过几轮,最后达成一致——如果妹妹过得不好,怎么着也得拼尽全力把妹妹带回来的。 沉默了片刻,贺龄音却笑了:“好了,你们都把心放回肚子里。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不需要你们为我担心。倘或某一天我要和离,那也是我和武铮两个人的事。” 她想,还是将一切说开为好,免得家人对武铮依旧多有误解,往后再生事端。 于是又道:“娘亲、哥哥,你们放心,未嫁给他之前,我和你们一样,都以为他凶神恶煞蛮狠霸道,因此刚去北疆那会儿,他一抬手我都害怕他要打我。可是我很快发现,武铮并不是我想的那般。他对北漠忠诚热血,对百姓关心有加,对我……对我也很好。你们也不必担心他会束缚我,哪日我真想和离了,只需要跟他一说,他必定不会勉强的。然而,眼下我既然没有非离不可的心思,何必在此时提出来呢。皇上赐婚才过去几个月,这时候提出和离,岂不是打了皇上的脸?实在不值当。” 她之所以断定武铮不会束缚她,是因为她仍旧记得武铮失控那日的第二天早晨对她说的话—— “我当然不是那种强迫别人的人,不愿意嫁就不嫁!等我又领了军功,就趁着皇上高兴,与你和离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