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晚她想的,拥有一段长久的友谊,不比一段脆弱易碎的爱情要强么。 但是怎么回事呢,她好像有些不满足于只是朋友。 理智与情感,天生就是矛盾的两极。 她的心在之中飘摇着,每次被理性拽回来一点,都会不自觉移开更多。 只差一点儿距离,而那点距离被最后的理智严防死守着,但看起来也岌岌可危。 虽然刚刚的尴尬被圆了回来,屋内的气氛还是不可避免压抑了许多。 父母开始聊起别的话题,说今年过年早,说春晚有哪些期待的节目,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 一阵尬聊过后,孟鸥终于解决了一堆吃的,主动起身道:“叔叔阿姨,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父亲拍拍他。 母亲赶紧拿了箱新的牛奶,捎上一礼盒车厘子递过去:“来来来,回家慢慢吃。” 经过了一番没意义但有必要的推拉后,孟鸥最终把它们都收下了。 屋门打开,一直站在最后的向悠走上前:“我送你出去吧。” 父母则主动留在房里,目送他们出门。 从里屋到停车的位置也就几步路,向悠看着他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后,开了口:“你……别介意。” “介意什么?”孟鸥笑道,“感觉我像来你家蹭吃蹭喝的了,连吃带喝还打包上一堆,你爸妈别介意我才是。” 向悠淡淡笑了笑,看着他没说话。 孟鸥也没再言语,站在原地同她相视。 头顶一轮明月,终于照亮了迟来的重聚。 “回去注意安……” “向悠。”两人几乎是同时开 口,最终还是孟鸥打断了她。 向悠认真地“嗯”了一声。 赢取了话语主动权,孟鸥却没能好好利用。 他只是习惯性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除夕快乐。” 这个除夕是很快乐,但也有一点儿奇妙的酸涩。 向悠一路目送车尾灯消失在道路尽头,不紧不慢地将院门关上,回到了屋里。 父亲先去休息了,母亲倒还守着她:“悠悠,坐下和妈妈聊聊呗。” 向悠知道母亲要聊什么。 想来早晚得面对,她决定还是不要逃避。 他们两恋爱的事自从那次找家长被曝光后,就没再瞒着。 母亲给她的要求是一切以学习为主,并且要保护好自己,有什么的不对的第一时间告诉父母。 向悠答应了,于是这段感情也算是被父母默许了。 虽然两方没再见过彼此父母,但向悠没少和爸妈提到他。 得知孟鸥考了个那么好的大学,父母高兴得就像是她考上了似的。 再后来提起他,就是两人要一起去a市啊,一起回来啊,路上有个伴,父母也放心了不少。 大四时,母亲甚至有旁敲侧击问过他们想什么时候结婚,说他们这种校园恋爱长跑要么马上结婚,要么十有八九毕业得分开。 向悠推脱着,说想等自己安定下来再说。 结果母亲一语成谶。 来到昌瑞后,向悠没急着入职,而是折回老家了一趟。 大抵看她状态不太好,父母默契地没提他们分手的事。 向悠就这么在家休息了几日,终于在准备离开的那天,扑到母亲怀里大哭了一场。 她嘴里说的是舍不得父母,但知女莫若母。 母亲抚着她的背安慰她,和她说人总有聚散离合,有时候也不怪谁,可能就是缘分不够,以后总会遇到更有缘分的。 但向悠之前经过父母卧房门口,无意间听到他们感慨,觉得真是遗憾。 真遗憾。 无论父母、同学、班主任,这是几乎所有人得知他们分手后的第一反应。 大家都期盼他们能缔造一段从校服到婚纱的童话,但现实 总不遂人意。 “妈。”向悠握住母亲伸来的手,在她身边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