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有没有用处,且先说说这信上的意思。” 常德才道:“这是梵霄外务大臣给大典客的回信,大致意思是梵霄和郁显国的关系非常要好,郁显有难,梵霄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但是梵霄人不喜欢战争,希望郁显和蛊族不要轻易开战……” 这种辞令,属于不折不扣的废话,难怪居良把这封文书直接放在书案上。 但如果这封文书落在徐志穹手上,就另当别论了。 徐志穹在书斋之中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什么地方,藏起来了,却又藏不住?” 杨武皱眉道:“你说甚呢?什么叫藏起来,又藏不住?” 徐志穹没有解释,常德才明白了徐志穹的意思。 “这份文书虽说不紧要,但若是把它藏起来,就成了紧要的所在,可如果藏的太深,谁也找不到,那它紧不紧要,也都没用了。” 杨武挠挠头皮道:“你既是要藏起来,为什么还要让别人找到?” 常德才一笑:“你这夯货,若是那细作找不到,还弄这文书回来作甚?” 思索片刻,常德才想到了一个妙处。 画廊东边的第三间书斋里,有一个暗格,不大不小,正适合放文书。 徐志穹诧道:“那里还有暗格?我之前却还不知晓!” 杨武摇头道:“那没辙了,连你都不知晓,别人怎能找得到?” “那却未必,”常德才笑道,“我白天的时候在书斋里闲逛,发现每间书斋都有暗格,这些丫头打扫时还算用心,大部分地方不见灰尘,但这暗格接缝的地方,总有那么一点水迹,主子,你说这是为什么?” 水迹? 这东西也太常见了。 这都没逃过常德才的眼睛。 徐志穹道:“难道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记号。” 常德才点头道:“主子说的没错,这就是记号,很不显眼,但作用很大的记号, 只要这点水迹模湖了,就证明暗格被动过,第二天再来书斋打扫时,就知道主子在暗格里藏了东西, 那间书斋的暗格,正适合藏这样的文书,主子把文书放进去,肯定有人会去翻找。” 杨武赞叹道:“老常,你心思可真是细密。” 常德才摇头道:“莫说什么细密,那细作还没查出来,我这心里一刻都不踏实。” 徐志穹笑道:“无妨,只要他动了那文书就能查出来,而且还不会惊动了他。” 吃过晚饭,徐志穹去了书斋,叫来侍女和男侍,接着学郁显话。 … 学到戌时,徐志穹让众人各自歇息,他且独自留在书斋,翻看文书。 子时前后,两名侍女在外敲门,一名侍女给徐志穹送来了肉羹和梅酒,另一名侍女来给徐志穹换了两坛夜明坪。 夜明坪就是会发光的苔藓,这东西见风久了,光线会变暗,每两个时辰就要替换一次,第二天,再把所有换下来的夜明坪全都送到屋顶上补光,补足之后,密封好,留着晚上使用。 徐志穹让她们在门口等着,过了好一会才让她们进门。 侍女刚放下东西,徐志穹便催促她们快走。 一直到了丑时,徐志穹伸了个懒腰,走出了书斋,但书斋里的夜明坪还亮着。 一名侍女悄无声息躲在暗处,直到徐志穹走远,她依旧一动不动的等着。 书斋里还有人,她看到了恍忽的人影。 又等了半个时辰,有人扣上了夜明坪的盖子,光线消失,书斋里暗了下来。 又有一个人从书斋里走了出来。 侍女屏住呼吸,静静看着。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脸上有长髯。 侍女认得这男子,这是前几日来侯爵府刺杀徐志穹的刺客。 可他不是被徐志穹砍了么? 那男子四下看了看,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