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阵,擦了把脸,晓羽冷静下来,决定先洗漱换身衣服,待会儿回律所看看,假如孔灵翰回去了,她可以当面跟他解释,有师父她们在,他起码不至于当场发疯。 上厕所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来月经了。 整个人卸了口气,这是杨晓羽这几天唯一顺心的事儿。 洗漱好,晓羽从孔灵翰买的避孕药里拿出一盒,撕开包装,仔细读了说明书,然后取出药板,把附带的星期标签贴到上面,将星期叁对应的那颗摁了出来吃掉。 第一周期的药得吃满七天才可以有效避孕,刚好到这次生理期结束。 晓羽算了算日子,庆幸时间刚刚好,不然在避孕药起效前,要孔灵翰戴套,她几乎肯定他不会理她。 收拾好药,晓羽换下昨晚穿的牛仔外套和牛仔裤,换了身平常上班穿的通勤西装,又把昨晚顶门的扫把地拖衣叉放回原位,正准备挪小桌,门外响起了拍门声——因为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灵异电影,晓羽特害怕门铃声,所以她没装门铃。 “杨小姐,外卖,请取一下。” 晓羽刚想应她没点外卖,甫开口又顿住了。 “麻烦放地上吧,我等一会拿,谢谢!” 要挪开这有点重量的小桌,少说得个5分钟,晓羽便让外卖员把东西放外面。 “好的,给您放门口了,待会儿开门的时候小心别踢到,祝您用餐愉快,再见。” 隔着门,晓羽听到外卖员渐远的“标准服务用语”,急匆匆却充满活力。 倏然,她定住了。 心底滋然生出——羡慕。 她从前从没有察觉过,自己所拥有的,和这个外卖员一样的——自由。 虽然为了糊口、为了未来,每个人都各有奔忙,但拥有“自由”,再累,生活也是有盼头、有滋味儿的。 而她,一次错信,一夕之间。 失去了全部。 *** 晓羽最后还是没回律所。 那份外卖,写着两条备注。 第一条:「拍门喊人取」 第二条:「吃完,呆在家里」 心神不宁地在家里呆了大半天,杨晓羽做什么都不对劲。 这中间她又收到两个跑腿速递,一袋是衣服——其中还有几套某奢牌的男装睡衣和几条内裤;一袋是全新的洗漱用具。 把那大袋衣服放到小沙发,把洗漱的东西放到浴室,杨晓羽叹了一大口气,她很害怕看见孔灵翰,但今天,她又急切地需要看到他。 哪怕他真的一怒之下把照片都删了,她相信也是和昨天一样,还有还原的机会,因为那是孔灵翰威胁她的筹码。 整个下午,杨晓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捋了捋目前的处境。 她不明白孔灵翰为什么非得强迫自己做他的情人,毕竟,以他的条件,还有这两天的下流行径,晓羽相信,他身边不缺女人。 但是像他那样的畜生,行事又怎么能以常理推断?权当他见色起意,贪一时新鲜吧。 如果只是一时新鲜,那她就想办法尽快让他厌腻,那天他说他们之间是“一笔买卖”,当时她要是能冷静些就好了,就应该顺着他的意思,表现得虚荣拜金。 这些只会用金钱衡量女人的畜生,一旦让他们感觉自己的钱包被盯上,立马就会翻脸不认人的,那几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不都这样吗? 哪怕把曾经的枕边人送去坐牢,他们也不允许自己的财富被觊觎。 孔灵翰大概也是差不多的货色。 反正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钱,只要他对自己生厌就行,到时候他要把东西都拿回去最好。 她和他,半点瓜葛都不愿意有。 不过……真正让晓羽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怀孕的事,她只要一直吃药,应该是安全的。 可谁知道孔灵翰有没有病呢?这个畜生不愿意戴套,看样子又是个四处乱搞的人,要是把什么病传染给她了怎么办? 晓羽默默祈祷,孔灵翰最好身体健康,要得什么烂疮流脓的病,请等她摆脱他之后再得。 要是有机会,她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