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郁无视她的眼刀,闲适地环视一圈,探出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将撞飞的折叠凳勾了过来, 毫不客气的问都没问就坐下了。 还能更不要脸么? 骂他之前她还有另一件更关心的事,“你这车一会儿会不会爆炸?” 又是看傻子的眼神。 席英忍着怒火压着脾气咬牙道:“你赶紧该拖车找拖车, 该报警报警, 赶紧把车弄走,这是我的地盘!”看见你就烦。 其实除了愤怒和焦躁, 还有一些她也弄不懂的情绪又开始影影绰绰萦绕于心,莫名的失望、委屈和着其他情绪拧着八股麻花劲儿纠纠缠缠逐渐攀升, 直到这股劲头越拧越紧,越紧越让她透不过气,最终攻克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失望潜意识里觉得两人再怎么也算是有些情谊在的,没想到他真的袖手旁观任她陷入因他而起的绝境, 他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可是, 以前的他不这样的! 心理防线的崩塌导致无尽的委屈慢慢蚕食着本来就快要分崩离析的理智。 席英强憋着一口气, 也不管会不会二次刮蹭他的破车,毫不客气地使着蛮力想将帐篷从车头拽下来。 她还不想8 幕天席地对付一晚。 可是怎么拽都拽不出来, 从旁边看已经变形了,这是她花了整整50块钱租的, 刚买的煮面锅也看不到了,蓄电池的大照灯也碎了。 席英突然就卸了力,浑身像被掏空了般瘫坐下来。 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干什么事就没有顺顺利利的时候,在距离路边百余米的野地里搭帐篷都能让跑车给撞了,这合理么? 为什么就可她一个人坑啊? 她也不想干了,想拿就都拿去吧!她没钱,没人,没家。随他们看她哪地方值钱割去卖了吧! 荆郁正发着呆,就听到那边传来几声隐隐的抽噎。 她哭了? 为什么哭? 刚开始还不信,等他走到瘫坐的少女跟前,看着她泛着水光的面容,才确信她真的哭了。 为什么哭?这就吓到了? 她胆子大如牛,说被吓到,他可不信。可对方抬头怨恨的瞪了他一眼后哭声就愈演愈烈,甚至渐渐有收不住的势头,荆郁有些烦躁。 也有可能真的被吓到了,毕竟这样横冲直撞过来,好像她还在吃面。 他鲁莽了。 荆郁破天荒的开始自我反思起来。 可他还生气呢! 断断续续的抽噎慢慢演变成连续的呜咽,席英长这么大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就算哭也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绝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怯懦,可是她太伤心了,这都什么破事啊,好事从来轮不到她,中彩票概率的破事她一碰一个准。 荆郁站的笔直如松,一言不发,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她哭。 如果不是揪在一起的眉头和绷紧的下颌线明明白白暴露了此时少年的心境,还以为冷心冷肺的少年早已绝了七情六欲不会再为任何俗事所扰了呢。 过了好久,对荆郁来说,这确实很漫长,因为人还在哭。 “别哭了。”清冷的声音根本不像在哄人。 席英抽抽着身子抬头看了一眼正木着脸俯视她的无情之人,怎么?哭还不让了?就这还想管她?她哭他家大门口了?他算哪根葱? 好家伙,这句一出,原来的呜咽直接变成嚎啕大哭,荆郁再说什么都不好使了。 这下他彻底慌了,尝试着放低声音,“别哭了,有什么哭的。” 又补了一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