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抱住了宋泯的胳膊,把他推到跟前来:“他知道的!他早就发现了,还是他点拨了我的!” 宋泯是京城有名的儒雅公子,被妹妹这般拖拽,露出了一脸的无可奈何。 他点头道:“是这样,这傻丫头从小就想当英雄,结果误入歧途。还好能迷途知返。给你添麻烦了,窦尹。” 窦尹喉结滚动,对眼前突来这一幕呈现出一脸懵然。 “你们追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无论这对兄妹俩的热情有多么感人,出现在此时此境,都很不合适。 他们是看不到眼前这剑拔驽张的情景吗? “是为了说这些,也还有别的事。”宋奕如说着的同时,郑重地颌首,然后转向镇国公,“韩世伯,张家的事我今日一早从伯母口中听闻了。不知您可还记得,我们宋家也曾是皇亲?” 镇国公着实被这帮小儿女弄懵了,满心以为他们不知深浅地跑过来捣乱,此时听得她这般问,便凝神点头:“自然记得。太宗皇帝的端贵太妃,便是你们的姑曾祖母。” 端贵太妃活到本朝皇帝登基五年才薨,说起来皇帝已薨的贵妃、也就是韩陌的姑母,当时在宫中还得这位老太妃多番提点爱护,韩宋两家原本就有的交情,也是自那时起变得更加深厚起来。 “我曾姑祖母,与二代武阳公主,也就是长宁公主的母亲,交情甚笃!” 少女清脆的嗓音就像驽箭一样破空传入每个人的耳腔里,“武阳公主”四个字更是如同雷霆一般震撼! 已经打开四壁铁板为阻挡的车箱之中一派死寂,坐于东侧的张昀灰白双眸精光怒射,杨燮与常贺倏然之间将目光投向了他。 常贺结巴道:“她,她突然提起武阳公主做什么?武阳,武阳公主府,不是,不是早就没人了吗?” 这一句“没人”,又勾得张昀怒目如箭,逼视了过来。 常贺打了个哆嗦,再度抱紧了手中的包袱。 刚刚出城就迎面对上了朝廷追捕来的兵马,杨燮他们的决定是直面迎上,于是最终就僵持在这里,禁卫军因为忌惮树林里的弓驽手而未敢轻易冲过来,而他们这边则因为尚无把握全力脱身,需要等到后方善后的武士赶至,才能离开。 他们在与镇国公实力较劲,内心里却也同样在较劲,此时狭小的车厢就成了他们临时的堡垒。 杨燮凝眉:“宋家丫头想干什么?你们还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不成?” “不可能!” 久居高位俯瞰朝堂的阁老语音里都是按压不住的躁怒,他置于膝上的双拳紧握:“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把柄留下来?不会有的!”说着他又看向对面:“僵持了这么久,我们的人还没追来么?夜长梦多,该走了!” “端贵太妃在临逝之前,曾召家母入宫侍疾,交予了家母一份老殿下的手书,一个时辰前家父手持这份手书入宫面圣,如今,这份手书在此,奉圣上旨意,请国公爷过目!……” 恰在此时,车外就再度传来了宋奕如的声音。 张昀右手一把抓住了随风飘动的车帘,那灰白的眼眸都似在颤抖! 杨燮已皱紧了眉头:“既然没把柄,你紧张什么?宋家就算有端太妃的手书,也不见得就跟你有关。” 张昀看他一眼,把拽着车帘的右手放下来。 杨燮注视着他,续说道:“你当年游说我起事的理由之一,是朝廷玩弄帝王心术,先帝借令堂长宁公主之过相要挟,忌殚公主府的势力,从而打压公主府。 “当年的事故,明面上是老殿下自请上缴特权,私下里却是他们威逼老殿下母女绝去了武阳公主府的传承资格,取缔了公主府,也夺去了令堂的性命。 “故此你与他们有杀母灭族之仇,事情虽是先帝做的,但你希望由我来推翻如今这个朝廷,取代那个位置,好替你给长宁昭雪,替武阳公主府正名。 “这番说辞有理有据,你给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