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亮,如同天上的一团月辉。 “父亲!” 韩陌到了跟前,轻快地上前行礼。然后引见苏婼:“这位就是苏姑娘。苏大人没与您一起么?” “噢,他先进去了。”镇国公边说边朝苏婼颔首:“小姑娘气度不凡啊!” 苏婼含笑行礼,然后道:“小女子见过国公爷。多谢国公爷行方便。” 镇国公看她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忍不住再颔首:“你们奉旨在身,我们提供些便利也是正常的嘛。令尊只怕已经在里头等我们了,走吧,先进去办正事!” “遵命。” 镇国公只见着苏婼这一面,还生不出更多看法,但是这一面下来他的心情已经很愉快了。没想到阿瞒这小子竟然跟他这当老子的眼光一样好,这么会挑媳妇——不不,这才见面呢,还不能断定就是个十足十好媳妇,不然这么轻率回头孩他娘一定会责怪他不上心的,但是起码这相貌和举止已经是没得说的。 一行三人各自揣着小心思进了甬道,而这时候苏绶已经让人把狱门打开,并且在衙役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了。 常蔚套着镣铐,不久之前还红润饱满的脸庞已经干枯而塌陷,蓬发遮住前额,于发丝之间露出来的双眼浑浊又阴鸷。 “又换了人。”他说着,还笑了下。 苏绶望着他:“真是虎死不倒威,常大人还是这么精神。” “惭愧了,我若是虎,那苏大人岂不是成了‘犬’?” 常蔚的笑语里含着讥讽。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苏绶浑然不在意,扫了眼衙役递上来的茶,他接了过来。 镇国公带着苏婼韩陌走进来,韩陌拱手见礼唤了声苏大人,苏婼唤了声“父亲”。 狱中的常蔚看向他们,目光从韩陌脸上滑过,落在了一身白衣白裙,明显与此处环境格格不入的苏婼身上。 苏婼望着他,有镇国公和苏绶在此,她不便先说话。 但常蔚却先问了起来:“你是谁?” “我是苏家的小姐。” 常蔚豁地一声笑,看向苏绶:“你们这次算是什么排场?没人了?连内姹女子都拉出来凑数了?” 镇国公要斥他,苏绶先回道:“我苏家这个内姹女子,却是那天夜里守住防卫署地库,又追着方枚直到山上,破了你们盗库阴谋的人。常大人看不起她,不是也栽在她手下了吗?” 常蔚脸上阴鸷瞬间掺入了一些愕然。 “就是你?” 苏婼点头:“那天晚上没在山上遇见常大人,却在这天牢里见着了。” 常蔚眼里有戾光,咬了咬牙,他转向苏绶:“果然苏家子弟都是窝囊,如今只能推家里女儿出来撑门面了!苏绶,你这个苏家掌家人,当得可不怎么样!我记得你们苏家有祖业传男不传女的规矩,你将来有脸面去见你的祖宗吗?” “你怎么知道我苏家的祖训?”苏绶不慌不忙。 “我不光知道你们家这祖训,我还知道,你苏绶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常蔚加重了声音,手腕上的铁链拖得嚓嚓响,“只不过,我也不傻,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是不说,我都已经逃不过一死了,就把一切都憋在心里,看你们急得抓耳挠腮,不好吗?哈哈哈哈……” 嚣张的狂笑声充斥在牢狱里,颇有些刺耳。 苏婼凝住眉头,看向两位年长的。 苏绶坐在右首,单手支膝,因为上身前倾,目光前视时略要往上,眉头浅浅的凝着,从头至尾没有太多变化,让人看不透深浅。 先前和善洒脱的镇国公,自从进入此地就变成了重权在握威风凛凛的一品大臣,苏绶在与常蔚交谈时他虽未说过一句话,但光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