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无人支撑的地步了,苏绶心底发虚,虚到他不得不把心思调动到眼前事来保持镇定。 “臣韩陌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陌跪地山呼,十六七岁的少年,声音也是清朗有力的。 镇国公看样子很是不愿意他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含着三分愤怼看着他。 皇帝道:“你来得正好,兵部郎中罗智正告你诬陷他,你怎么说?” 韩陌回道:“回禀皇上,袁清被谋杀一案还未审理完毕,臣早就向大理寺递交过人证,证明罗智与袁清之妻何有苟且之实。如今凶手未曾查明,罗智仍是最大嫌疑人,他状告臣,不过是倒打一耙罢了。” “皇上!只有人证,岂可算数?况且,他就是伪造几个人证出来也不是难事!如今京畿内外,谁不知道韩世子素有恶名?受他欺压的人还少吗?他胁迫几个百姓替他做伪证,这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罗大人这么说可有凭据?要是无凭无证,那你就是当着皇上的面在诬陷我了!” 口口声声告他无谋杀证据的罗智,竟忽然被他反将了一军! 但他不甘示弱:“那你拿着个空箱子谎称有火药机括还有证据,逼迫苏大人解锁又是怎么回事?——苏大人也在此,先前你是如何凭那个所谓的证据逼迫苏家,可是有目共睹的!苏家在大周素有清名,你一个黄口小儿竟然命他们不顾安危强行破锁,敢问,你韩陌可曾把朝廷命官的性命放在眼里?!” 苏绶此时被罗智点名,万分不愿令韩陌误会更深,走出列道:“禀皇上,韩大人先前虽是有过激之举,却也属事出有因,臣不敢怪罪,也未曾怪罪。” “苏大人!”罗智扬高声音,“你为何竟要帮着韩陌说话?!” 韩陌目光扫过苏绶,而后冷声道:“陈述事实就是帮我说话?罗大人既然说那箱子本就属于我伪造,那就说明里头没火药我也是知道的。既然我知道没火药,又怎么会有不顾苏大人安危,逼迫其开锁这样的事?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罗智辞穷。 先前被韩陌威慑过的潘松龄早被害罗智这蠢货弄得不耐烦,当下站了出来:“皇上,罗大人与韩世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场纠纷臣以为暂且可先搁置。但韩世子那只铜箱,早前是在朝上出示过的,他当着百官的面亲口表述箱子里装的是证据,也曾亲口说过箱子里有机括火药,如今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这欺君之罪无论如何已然坐实,请皇上发落!” 潘松龄是三司的老官吏,这话摆事实讲道理,比起罗智的狡辩显然更胜一筹。 众官纷纷附和:“韩陌当廷拿伪证出来危言耸听,确属欺君!” “韩陌这样言形无状的公侯子弟,如何还能够留在东林卫?怎么能留在皇上身边当差?东林卫是太祖陛下亲手所设置,本意是为维护皇家声誉与安危,即使韩陌此意不是有意欺君,但他年轻气盛,肆意妄为,留在东林卫也将是隐患!如不加以惩戒,实在难以令众臣心服。” 满殿十几个人,倒有六七成俱都跪了下来。 镇国公面沉如水,鼻子里已不知哼出了多少声。 皇帝深吸气,看向韩陌:“关于箱子里并不存在的证据,你有什么话说?” 韩陌跪下来:“回禀皇上,臣今日因为心急调查袁清的死因,自知行事鲁莽,带累了东林卫的名声,确属大过。因而甘愿受罚,并自请离开东林卫。这里有份折子,呈请皇上过目。” 说罢他便将怀中折子掏出来,呈递上去。 殿上瞬间安静…… 有镇国公在前,大伙满心以为韩陌还要有一番据理力争,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顺从地认了罪,还递上请罪折子自请离开东林卫! 事情顺利得超乎大伙想像,先前心怀激愤的官员气焰忽然间冷却下来,开始面面相觑。 “皇上!”镇国公急得唤出了声。 皇帝却没有理会他。 他看着折子,瞥韩陌一眼,看两眼折子再瞥他一眼。完了之后缓缓把折子合上,他转向潘松龄等人:“你们对这个处罚有意见吗?” 这怎么可能还会有意见呢?! 他们所求的不就是让韩陌离开东林卫吗?这简直是求仁得仁,大获全胜啊! 罗智双眼里都激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