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毫不吝啬地夸奖到,“陆老师真厉害。” 陆约洋洋得意。 领着人从楼上下来,从后门出来时路过操场,陆约又介绍了一番当年自己在运动会上的丰功伟绩,别人大概是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吹嘘的内容都是替班级拿下了多少个第一,而陆约自豪于他如何瞒天过海,利用这两天时间瞒过老师家长跑网吧打游戏。 从学校里出来,陆约带着祝星辞逛了现在还偶尔会有小镇居民过来锻炼身体的小公园,去了关停很久的电影院,干涸了很久的游泳池,据说曾经很豪华很气派的矿区大商场……陆约一路叽叽喳喳说个没停,他似乎也不需要祝星辞回应,只需要对方牵着自己的手,默默陪伴就很好。 祝星辞听着这些自己从来没经历过的普通生活,顺着陆约的介绍一点点看这个破败的小城镇,想象陆约小时候的样子,当眼前的陆约和过去的陆约一点点重合,祝星辞觉得牵着陆约的手心发热,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 “前面是医院了,我小时候经常来这儿,因为妈妈在这里上班,”陆约说到这里时有些不好意思,“我小时候总生病,每次生病都要抽血,那时我特别怕,每次都哭得撕心裂肺的,有一次趁着妈妈和其他护士阿姨说话,我就偷偷溜出来跑了。” 医院很大,小陆约跑了很久很久,成功把自己跑迷路了,他站在空无人烟的小楼边一脸迷茫,在原地等了很久才把妈妈等来,母子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抱头痛哭,都害怕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陆约说着说着,声音变轻了,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抬头看着不算明媚的天空,眨了眨眼:“有点想她了。” 祝星辞没说话,只抬手把人往怀里轻轻揽了揽。陆约伤怀一阵,再次满血复活:“走,带你去见见我爸妈。” 两人沿着矿区的运输公路一路向前,渐渐的生活气息淡去,一排排开采过的岩山呈现在祝星辞眼前,他们进入了工作区。 陆约领着人一直走到道路尽头,那块扎着铁网封掉了入口,一把铁锁挂在陈旧的暗黄色带着警示标语的铁门上,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封了很久了,”陆约看着那把锁,却没有上手摸,“他们就在里面。” 沉重的话音配合着荒芜的环境,时常会让人觉得恐惧,可陆约站在这里,祝星辞只觉得悲怆。 “当时已有的矿脉都挖不出东西了,他们想让我爸再探探能不能有新的收获,”陆约说,“我当时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记得那天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傍晚时忽然下了好大的暴雨,我和妈妈还在等他回家吃饭,而我因为不想弄湿新买的球鞋不愿意去送伞,结果没多久就接到电话,说矿洞塌了,我爸他们在里面没出来。” “当时就有消防人员过来组织营救,我妈因为是护士,坚持要跟着下井找人,他们拗不过就同意了,结果我妈也没回来,”陆约把头埋进了祝星辞的怀里,“他们说地下河忽然冲进了矿道……后来雨停了水退了,什么都没找到。” 那之后矿区因为重大安全事故关停整顿,再没能复工,在陆约失去了双亲的那日,这个昔日的当地龙头产业走向了衰败。 “所以我父母的骨灰盒里其实都是空的,”陆约最后说,“对于我来说,他们一直在这里,所以,”他看看祝星辞,“你第一次见我父母,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哦。” 祝星辞再次抱紧了陆约。 我会照顾好他的,祝星辞在心里说,我会一直陪着他,宠着他,不会再让他伤心或失落。 ……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中,两人走出了这座败落的矿区,穿过古旧的矿区正门,陆约最后回头看了眼,似乎有些遗憾:“再见啦。” 毕竟城市要发展,社会要进步,这块土地闲置了太久,终究还是得继续向前完成它的使命。陆约从初中同学群里听说县政府有意重新对这块区域开发利用,招标计划已经放出来了,就等着一个新的有缘人在阳光灿烂的日子将他领走。 “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陆约多少有些遗憾,这毕竟是他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祝星辞没说话,只任由陆约凭吊完毕,才牵着他回到了车上。 那晚的陆约特别热情,祝星辞没有再拒绝,只任由他折腾得精疲力尽,直到天快亮了,才昏昏睡去。 次日直到中午,陆约才睡醒,吃过午饭,一行人朝来时的方向回赶,陆约这次没再睡觉,只看着窗外没什么精神。 车摇摇晃晃向前,走上高速又下来,面对着熟悉的灯红酒绿,他们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城市。 “饿不饿?”祝星辞问,“先吃点再回去吗。” “嗯。”陆约点头,他确实有点饿了,而且祝星辞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表示,陆约很好奇他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结果祝星辞真就是规规矩矩带着他去吃了餐饭,不管是红酒玫瑰烛光晚餐,还是小提琴伴奏,浪漫是很浪漫,可那都只是餐厅的大众服务,不管客人是谁都会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