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诓他。 云之墨的嗓音沉了半分:“我不走,但你得走了,你若再不走便真的解释不清了。” 奚茴没肯松手,她还要说些什么,便立刻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呼唤声。她与那两名弟子耽搁了一段时间,又在附近设下阵法逼云之墨现身,再和他结契,不知不觉竟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那边火堆熄灭,有人清醒发现少人,惊动了大家。 奚茴听见谢灵峙的声音,她心下一急,生怕谢灵峙吓跑了云之墨,连忙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你、你先躲起来,躲到我的铃铛里来!” 奚茴知道云之墨厉害,从他能轻易杀了那两名行云州弟子便能看出他的实力,可来的不光只有谢灵峙。谢灵峙的小队共二十人,两个人还好说,二十人一并出手,云之墨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云之墨见她那紧张的模样没忍住扬了扬唇角,心道一句蠢铃铛,便伸手按在了她的头顶,轻轻一推,将她推远些,这才往后退了两步。 奚茴瞧见他的足下生出火焰,随着他后退的步伐顷刻点燃周围的野草,暗红的火在奚茴与云之墨的面前形成了一股炙热的墙。 “奚茴!” “阿茴!” 应泉与谢灵峙的声音同时响起,奚茴隔着一层火光看不清云之墨的模样,却似乎在这一刻理解了他的用意。 她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过去,一边奔跑一边喊出尖叫,如同逃命一般,也不管伤口撕裂流出更多的血。 “师兄!救我——”奚茴喊完这一句,猝然一簇火焰从她的头顶冲了过去,惊得奚茴连忙扑倒在地,身后的火光烧着了周围一大片密林,而方才冲走的那团火,便像是逃走的一抹鬼影。 应泉察觉出不对劲,连忙扔出法器追了过去,只可惜那法器尚未触碰到火焰一角便立刻被点燃,那火甚至顺着他扔出法器的这一瞬烧至他的手腕,应泉连忙甩掉袖子上的火星,再抬头,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谢灵峙跑到奚茴跟前,见她浑身是伤脸色苍白,连忙把人扶起,先封住了她的穴道,再用药粗略地洒在她肩上最严重的伤口处止血。 奚茴身后是滔天的火势,那火越烧越旺,火光将密林上空的树叶烧空了一角,露出幽暗的天空,在熊熊烈火光芒的衬托下,漫天星河与月亮都黯然失色。 “阿茴!你怎么样?”谢灵峙见奚茴的伤口没再汩汩流血,这才定下心神问一句。 这些年谢灵峙在外捉鬼也遇上不少麻烦,大小伤无数,亦流过血泪,却没有一次如此刻难过。看着奚茴本就因常年不见日光而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谢灵峙甚至怪起自己为何放心今夜交给旁人值守,而自己竟睡沉了。 “谢阿哥……”奚茴只喊了一声,便痛蹙眉头,靠在谢灵峙的怀里晕了过去。 她是装的。 虽说血流了许多,身上也真的很疼,却也不至于昏过去。奚茴想到了为自己辩解的理由,可瞧见谢灵峙那么担心她,便想着再装可怜些,她知道谢灵峙必会信她的解释,但旁人未必,唯有苦肉计可减低她杀人的嫌疑。 那声谢阿哥,在奚茴五岁之后就再也没喊过了。 此刻喊出,便是要以旧情绑架谢灵峙,奚茴是个小人,如何能对自己好,便如何做。 谢灵峙果然很自责,亦很难过。 往年他与奚茴也有过亲近的时刻,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 谢姓是行云州的世家,也是岑碧青的母族,岑碧青原名谢青,幼时天赋过人被领入漓心宫后与母族生了间隙才改了名。但因岑碧青生了奚茴,加上奚茴出生伴有噩兆被认不详,这叫岑碧青在五宫之中举步维艰,若非有她亡夫奚山之名,恐怕她也当不了漓心宫的长老了。 奚茴五岁前,她虽对奚茴不闻不问,却也暗地时刻关注着她,但奚茴未能在引魂试会上招来一丝游魂,成了行云州的“怪胎”,岑碧青也彻底放弃了她。 漓心宫需后继有人,谢灵峙又是诸多氏族中较为出色的那个,便被岑碧青带回了漓心宫。 奚茴在第一次见到谢灵峙时,她正因“怪胎”之名备受折磨。谢灵峙永远记得那一天,小奚茴因得知自己有个表哥进了漓心宫便以为自己从此有了倚仗,拿她从山上摘的野果与他分食,意图讨好。 谢灵峙天性温润,见小奚茴可爱,便收了她的果子,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她的一日三餐。 因为行云州无人做饭给她吃,她是喝牛乳,吃果子长大的。会走?璍路前尚有人照顾她,在她会说话后,便学会了谎话,在她被旁人欺负后,便学会了反击,而她一些下作的手段愈发让人不齿,渐渐便活成了旁人口中“噩兆”降生应有的样子。 谢灵峙可怜她,也想护着她,奚茴喊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