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的幻想, 就是一切努力都能得到回报。 因此,在陆靖文给他们补英语时, 周琎听得格外认真,哪怕知?道英语不像数学,不是掌握了一个题型就可以?迅速提升的科目,也还是把这些课程当做积累的一部?分去查缺补漏。 学到最后,林望星先?受不了,借着出去喝水的名义?一去不复回。周琎虽然意犹未尽,但蹭蹭林望星的课也就算了,不好意思让陆靖文专门给她上课,便也起身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陆靖文叫住她:“望星不学随他,我?可以?接着给你讲。” 周琎知?道,跟他实话实说就好,他会理解她的心情,不至于来回拉扯:“想听,但真的不好意思听。” 陆靖文状似想了想,道:“那我?们放松一会儿,我?教?你弹吉他,唱英文歌。你不急着回家?吧?” 周琎愣住了:“急倒是不急……” 但怎么突然就说起吉他和唱歌。 周琎因为惊讶,一时没来得及询问,陆靖文已经起身,从隔壁房间拿来两把吉他,将其中一把递到她跟前:“这是我?以?前的旧吉他,很久没用了,你不要嫌弃,先?将就着用。如果今天学了感觉有意思,就先?拿这一把练,练会了以?后再挑适合你的吉他。” 周琎稀里糊涂地接过那把吉他,原本想要推辞的话因为人生第一次摸到一把切实存在的乐器而梗在喉头?,无?法?言语。 她曾经无?数次地从琴行门口路过,听着里边的悠扬乐声,却不敢踏进一步。知?道自己既无?法?承担里面任何一把乐器的费用,也没有时间和金钱来负担一门长期的音乐课程。如果走进那个明亮的地方,就要装作有底气的样子挑挑拣拣,最后再自然地以?任何除贫穷以?外的原因进行结尾。周琎不太擅长,所以?干脆选择从不进入。 她把所有渴望和羡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装作自己从来不需要,也从来不想要。除了某一年,她站在教?室外面,看着里边翩翩起舞的人群,在某人跟前露出自己的真心。 她像被雨淋湿的狼狈小狗一样,说:“我?什么才艺都没有。” 哪怕无?心失落,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在自曝其短。 那时的陆靖文什么也没说。 现在的陆靖文递给她一把吉他。 她不知?道陆靖文是有心还是无?心,她只知?道,她有些无?法?放弃这份好意。 陆靖文的旧吉他保养得相当不错,但难免有些岁月留下的痕迹,木头?颜色不像陆靖文手中那把崭新油亮,细细抚摸琴身还能感受到一些细微划痕。 但这些痕迹反而让周琎安心。 她能勉强接受陆靖文顺手为之的善意,要是再多,就受不起了,因为没有自信能还。 周琎抱着吉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陆靖文。 陆靖文飞快地笑了一下,等周琎再认真看,已经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陆靖文道:“不急,我?先?弹一首歌给你听,让你感受一下如果认真学最后能学成什么样子。你确定感兴趣的话,我?再慢慢教?你。” 周琎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吉他放到一边,双手放在膝上,像是老师跟前最老实的学生一样,认真看着陆靖文。 陆靖文想了想,将椅子拉成和周琎面对面的样子,背上新买的吉他,试了两三个音后,弹起最近常听的英文歌里最喜欢的那首。 音乐有时候会模糊距离。 陆靖文弹前奏时,右手仿佛只是随意地扫过弦,乐声却一阵一阵,带着韵律,奏响了她心头?的旋律。 周琎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这乐声包围,无?处可逃,只能深陷其中。 她原本没有觉得自己和陆靖文坐得那样靠近,但现在,她发现面对面演唱不是谁都能淡定消受的美事。 陆靖文偶尔低头?看吉他,额前碎发因为不去学校无?人督促已经慢慢变长,特定角度下遮去大?半眉眼,少了那份与生俱来的凌厉,显出一点?难得的乖顺,哪怕知?道这是假象也令人有片刻心软。 也许是确实喜爱这首歌,已经练得十?分熟稔的缘故,陆靖文更多时候都是抬着头?的,像演出一样,目视前方,轻轻吟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