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糖人,他习惯性地钻进谢砚书的臂膀内,“爹爹,方才我缠着琉璃姐姐问她许了什么愿,她说想在明年替母亲新买处宅院。”说罢,他眨着眼睛,圆圆的脑袋歪着,“爹爹又许了什么愿呢?” 谢砚书替他擦发的动作微僵,复轻轻捏住软帕,目光悠远而复杂,“我许,能同你娘亲有再次的一面。” “娘亲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爹爹和我都想娘亲能回家。” “嗯。她本就是世上最好的。quot; “难怪爹爹这么喜欢娘亲!” “小满。”谢砚书无奈地接过他手里晃荡得快落下来的糖人,“小孩子少说喜不喜欢的。” “不嘛。”谢允廷吹吹另一只手的风车,歇口气道,“反正娘亲也喜欢爹爹,不是么!” 咔嚓一下,那晶莹剔透的糖人叫人捏碎道纹,谢砚书眸里光影浮沉,默不作声。 姻缘 宋锦安一瘸一拐迈进百景园时,正看到张妈妈坐在圆桌边磕瓜子。 她扫眼宋锦安的腿,吐出瓜子皮,“宋五留下,其他人先回房。” 得了这句话,其余人立马散开。 宋锦安乖觉坐下,替张妈妈沏碗茶,“妈妈找我有甚么事?” “方才你同靖儿应当聊了下罢。”张妈妈眼角瞥向张公子离去的方向。 宋锦安尴尬一笑,“是和张公子随意聊了聊。” “随意?”张妈妈冷哼一声,“你瞒得了我?” 她一把推开瓜子盘,“我都是过来人了,那日你出门靖儿的眼睛便直了。我知晓他是个什么心思,自也知晓你是什么心思。” “妈妈。”宋锦安咬着唇,她能客客气气同张公子讲话就是因着张妈妈的缘故,她不想叫人家生了嫌隙。 “你替我操心上了是不是!”张妈妈没好气弹一下她脑门,“靖儿原是有个妻子的,奈何三年无所出便叫那张家不分青红皂白地害死。现下老家那头没人家敢送女儿进去,他此番进京求学也是想在外地讨个媳妇。我留他住宿,不过给他几分脸面,但他若敢动这些心思到你头上我是决计不答应的!” 宋锦安怔怔,难怪那张公子不想着家中做主,非千里迢迢来燕京娶妻。 “此事你不必管,往后别见他,再过三日我就将他赶走。”张妈妈拍案定论,怒其不争地又瞪一眼宋锦安,“说道这,你都年过十七了,还嫁不嫁人!难不成你们五个打算吃光我的家底?” 宋锦安好笑地弯弯杏眼,“我是最小的,妈妈要催也该去催催香菱。” “香菱那丫头你不必操心,我瞧着她和对门的朱小子有点意思。” 这下轮到宋锦安傻眼,她半响没发出声音。 张妈妈捏起粒瓜子,慢条斯理磕去皮,“你在谢府逛了这么久也没个看对眼的?” “妈妈,谢府是什么地方,我怎会有看对眼的?”宋锦安哑然失笑。 “可我分明瞧着你自打去了谢府,独处时常心事重重。” 宋锦安袖口下的手缩紧,面上露出个茫然的神情,“我天天叫谢府的规矩压得紧,能松快起来才稀奇。” “是么?”张妈妈狐疑盯着宋锦安的眸子,半响,悠悠叹口气,“罢了罢了,但我始终觉着,你的姻缘该是在谢府,就是那种冥冥中的注定。” 宋锦安没接话,给张妈妈又沏壶茶,“妈妈,我先去歇息了。” “去吧去吧。” 一直到仰面躺在榻上,宋锦安才卸下脸上的笑意,迷茫望向那方绯色游鱼图案。 姻缘。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