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的锁链径直打穿她的肩胛骨,将她拴在角落里插翅难逃,比起狼狈还要难堪上几分。 陆时微小步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笑意盈盈地问:“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没死呢?” 温渺面色惨白,杂乱披散的长发遮去大半的面容,闻声只瞪了她一眼,缄默不语。 “我可是为了杀他而活的呀。”她如同唱独角戏般,语调愈发激越地嘲弄:“你现在成了他的弃子,没人会来救你。” 按着沈临熙的计划,温渺应是驾驭九罗到扶风郡,把他们这群知情者都灭了口。 他安心在凤鸣派召开大会,确保无人能对扶风施以援手。二人即可珠联璧合,将众人玩弄于鼓掌。 之后他定是舍不得斩了九罗的,也不知打算做什么把戏。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九罗因轻敌吃了大亏,失了一颗头颅,温渺落得个下落不明。 “谢袅,我和师兄已成夫妻。你不就是想等我死了,再去找他吗?你死了这条心吧,他不会爱你的。”温渺说得瞋目切齿,眼神极为怨毒。 陆时微真想撬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是只有男人不成? 不应该啊。 先前的交锋里,她也没能看出这两人有多情深,分明还能互相拿对方挡刀。 话不投机,她从衣袖里摸出一张帛书,直直地在温渺面前铺开,道:“我没功夫和你谈些爱不爱的,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字字清晰,是一条由凤鸣派发往各门派的诏令,通缉与九罗为伍的妖女温渺,见之即刻诛杀,以项上人头换赏金。 同悬赏谢袅时一样,其上有温渺的画像。 “你在骗我。”温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嘴上犹是硬撑着,嘶吼着:“他岂会杀我?他怎么舍得杀我!” 而往日里,温渺从来不正眼相看的少女,笑得更加粲然,掷地有声地说:“你认得他的字的,这是他亲笔写的。” “他把你公布在天下人的眼中,与你割席。沈临熙是什么样绝情的人,你不该早就知道?从他能抛弃我的那天起,你就未曾想过,自己会有被弃之如敝履的今日?” 暗室外。 日光正好,同里头的阴冷晦暗截然不同,陆时微边走出边长舒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你求我写字画画就为骗她?”江予淮侧身靠在巨树下,闷闷地问。 她答得漠然:“当然得先让她心死。” “那你......”欲说还休,他生生止住了话头。 面对她疑惑却清透的眼睛,他问不出来。 本是想问,为什么能把他的字记得这么清楚?你的心也彻底死了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