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蛊术要满足条件。 一是,使蛊入他人之体;二是,普通人与炼蛊人碰面。 满足其中之一即可。 就像她如今在公主府里待着,他能悄无声息放蛊进来,她被蛊入体了,还不一定意识到。 但隔空操控人的蛊术有一定时限,仔细想想,他现在应该还没用到她身上,防止在关键时失效,也防止不能对祁不砚一击致命。 贺岁安若留在祁不砚身边,能准确定位祁不砚身在何处的刘衍很容易见到她,隔空操控她。 操控。 顾名思义,会被他人控制着行事,不会武功的贺岁安会随着对方拥有的实力而变强起来。 隐藏气息离开祁不砚一段时间是贺岁安能想到的解决方法。 她相信祁不砚也能想到。 可他宁愿留下这样的危险,也不肯答应她离开一段时间,非得将她留在身边,贺岁安有点不明白祁不砚到底在想些什么。 贺岁安盯着祁不砚看,妄图从中盯出他正在想些什么。 祁不砚好整以暇坐着。 她拉他袖袍。 他知道贺岁安这是又有话要说了,苍白指尖点过她眉眼,她被弄得眨了下眼,长睫毛扫过祁不砚的手指,很痒,也很麻。 祁不砚无端被这一幕取悦到了:“你想说什么。” 贺岁安坐起来:“就昨晚我和你说过的那件事,我先离开,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回来。” 虽然听着有点像是她贪生怕死,想一个人远离,但贺岁安绝非这个意思,要是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留下来尽一份力的。 若是当累赘就算了。 祁不砚掀开帘子望大街。 他看了一眼便放下帘子:“此事莫要再提了。” 她追问:“为何。” 祁不砚回首看贺岁安,系着银铃铛的辫子落到他肩头,立体的五官有种只属于异域的好颜色,又很突然叫她一声:“贺岁安。” 在他背后被气到张牙舞爪的贺岁安赶紧放下手,乖巧坐着,胆子小得很,发梢的银饰还在剧烈晃动着,证明她刚才动过。 “怎、怎么了。”她不自然摸了下自己的辫子。 “我好像在怕。” 他尝试着表达匮乏的情绪。 贺岁安无法想象怕这个字会从祁不砚口中说出来,他怕什么,怕对付不了刘衍?不太可能,他连死都不怕,会怕对付不了刘衍? 没等贺岁安想到祁不砚会怕什么,他自己说了。 祁不砚用视线临摹着贺岁安的面容,掌心也贴上了她的脸:“我好像在怕你会消失,可你又不是我的蛊,不能杀,不能关住。” 她睫毛一颤。 贺岁安发现自己最近的心跳频率加快的次数变多了,祁不砚说他好像在怕她会消失,是不是跟好像在怕失去她的意思相近? 她又胡思乱想了。 不要瞎脑补。 贺岁安抛开杂念,从祁不砚的话里搜索有用的信息,他不会是怕她消失,才不同意她离开他一段时间的?听着像是这么一回事。 可怎么可能会消失呢。 她是身穿,也没小说里常有的系统什么的,肯定要一辈子待在这里了,虽非常舍不得父母,但贺岁安也不会因此放弃生命。 贺岁安想活着,无论在哪个世界,无论遭遇了什么,她都想活着,可以说她真的很怕死。 兴许在别人眼里,贺岁安会是个很怂很怂的人。 怂就怂吧。 贺岁安拉了下祁不砚散落在发间的细辫子,认真道:“我是不会消失的,你放心好了,所以你就答应我嘛,我带上红蛇?” 祁不砚避而不谈,拉开帘子:“到了,我们下去。” 贺岁安说服不了祁不砚,没精打采地走下马车,苏央住的宅院在很逼仄的巷子里头,马车进不去,只能停在巷子口,要走进去。 今天没有侍卫跟着他们,是祁不砚说不需要,落颜公主才收回那些侍卫的,不过贺岁安也觉得有没有侍卫跟着的区别不大。 在会极用蛊的人面前,几个侍卫是反抗不了的。 十几个以上倒可以一试。 可出行带十几个人也未免太张扬了,一举一动备受m.DaoJuhUisHou.COm